他没注意到,张若谷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很快,秦琪在后衙,见到了正悠然自得饮着御酒的七郎。
出任务时锋芒毕露的他,此刻却是一副泯然众人的扮相。
秦琪暗赞:这厮果然与国产凌凌漆有一拼!神特么能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小伙子,竟是个绝世高手!
七郎见他进来,指了指自己对面:“坐!”
见秦琪坐下,他又指了指酒杯:“喝!”
见秦琪干了一杯酒,他指了指酒坛:“倒!”
秦琪倒上酒,举起杯对他道:“喝!”
二人一碰杯,满饮后,秦琪没好气道:“好好说话!说人话!成了吗?”
七郎挟起一块任仁济暖棚出品的冬季黄瓜,“咔吃咔吃”嚼了起来,颔首道:“成了!耶律宗真很感激你!”
秦琪强忍住揍这厮一顿的冲动。
“说详细点儿!具体一点儿!”
七郎好整以暇地满饮一杯酒,指了指酒杯。
秦琪捏着鼻子给他倒满。
于是乎,七郎也达成了欺负皇城司三巨头的无上成就。
他这才恢复正常。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午时某赶至那老娘们儿禅房外潜伏,挑了个舒服的地方躺平。
戌时中,耶律宗真围了禅房,某觑准后,几个眨眼的功夫,射杀了老娘们儿的几个护卫头头,搞定!”
秦琪凝视着他灿若晨星的双眸,一字一顿道:“然后呢?”
“然后?姓萧的在广场上想炸刺儿,被某一箭射翻,耶律宗真接管全局,搞定!”
“后来呢?”秦琪有些抓狂。
大哥你认真点儿好不好?咱们讨论的,可是“政变”这个极为严肃的话题耶!
你不但是历史的见证者,你还是主要参与者好不好?
你如此吊儿郎当,让耶律宗真情可以堪?
七郎挠挠头:“后来?某出城前,与三郎端了萧孝先的老窝算不算?”
秦琪惊呆了。
是我小题大做,还是你觉得这事如请客吃饭般简单?
萧孝先是何人?那可是契丹的吕夷简,掌管契丹军政大权的大佬啊!他在你心里,莫非就是个路人甲?
你知不知道,耶律宗真早就想neng死这“权倾人主,朝多侧目”之货了?
秦琪咽了口口水,堆起使人如沐春风的笑脸。
“七哥,你们是怎么办到的?萧孝先和耶律宗真谈判结果如何?”
这下完犊子了!耶律宗真失去了桎梏,他从此可以大展拳脚!你们…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说吧!你们到底吃了耶律槊古多少回扣?竟然让你们如此为她和她老哥卖命?
我特么…
你们太狠了!
我特么还用得着担心耶律槊古?他老哥都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他突然觉得,大宋以文驭武简直太英明了!
自己许七郎临阵自决,但他们放飞自我之后,结果是什么?
耶律宗真该如何制衡?
如今可如何是好?唉!先听听七郎怎么说吧。
或许,耶律宗真会与萧孝先达成某种协议也说不定。
七郎一脸茫然:“谈判?死人怎么和耶律宗真谈判?”
秦琪只觉天旋地转。
“萧孝先死了?”
七郎一脸理所当然:“我们就俩人,对面目测至少上千人,不斩敌酋,难道要我们送死?”
秦琪彻底服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
可问题是,你们俩是去干什么的?送温暖吗?
他捂住胸口,他觉得,自己操劳多日后,已经承受不住如此打击。
我特么有说过,让你们杀了萧孝先吗?
你们可真行!
他咬牙切齿道:“是谁让你们行刺萧孝先的?是耶律槊古,还是耶律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