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挠了挠头,自己这个剧本,前世倒是听过豫剧版的,可怎么听也不如黄梅戏版好听。
他拍了下脑门,得,反正这时代也没黄梅戏,北曲还是主流,那就写呗!
想通后,他笑道:“二叔您且回家,最多三天我就能写出来,奚琴配梆子那种演奏,汴京人能接受?”
任二郎先是颔首,随即满脸狐疑:“当然!你还没写?三天时间,你写的出来?你不用走亲访友?”
秦琪换上一副讨好的神情:“二叔,我自己写肯定不行…”
任二郎“哦…”了一声,一脸鄙夷:“真不爽利!你是不是爷们儿!要我说,你跟燕子赶紧成亲得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此事,秦琪就想和他同归于尽。
他一把拽住任二郎衣袖,神情变得凶神恶煞。
“二叔!我和你拼了!就因为你,我家房子还没翻盖!怎么娶燕子进门儿?”
任二郎已经听大哥说过此事,他不敢挣扎,当即换上一副笑脸。
“小乙别急,你家盖房子的钱我出!我这就去给马太公拜年,让他老人家选个黄道吉日。
彩礼你也不用操心,二叔给你置办,你只管专心赶考、为大宋做贡献。”
秦小乙顿时松开手:“一言为定!”
秦二郎听得瞠目结舌:到底他是亲爹,还是我是亲爹?
任二郎不再废话,翻身上马离去。
秦二郎有些凌乱:“小乙,二郎怎么如此大方?”
秦小乙得意洋洋:“爹,他自知理亏呗!您不用管他,仁和店那么有名,他肯定没少挣钱!”
秦二郎始终被任家和孙氏蒙在鼓里,是以他不知,任店早已名副其实,成了任家的产业。
甚至,任二郎已经瞄准了潘楼,这个曾经的汴京第五。
准确来说,他瞄上了潘楼那管事儿的少东家,妩媚的寡妇潘娘子,当然,她芳名不叫金莲。
秦二郎也想到了任二郎最近的奇遇,释然一笑:“小乙,走,咱们换身衣服,去马太公那儿坐坐。”
父子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进了马太公的书房。
以小乙哥与马太爷的交情,爷孙俩在会客厅见面就显得生分了。
“老太爷,新年好!这是孙儿新做的文房四宝,还有一幅新词,请您笑纳!”
老头儿极为通透,他早在酿酒之前,便已提出,他不参与神仙酿的分红。
而今年任仁济食品的分红已经下发。
任仁济食品成立虽仅有半年多,营收却高达五十六万贯,纯利更是达到了九万多贯。
就这,还不含任二郎未结算的十九万贯。
秦琪对此深感佩服,这是成本价,仁和店的营收有多高?
秦琪按照后世的算法大概估算了一下,仅仅售出任仁济这些食材,仁和店营收便至少有七十六万贯。
这些账,都是秦小乙教孙氏复式记账法时算出来的。
马太公后来主动稀释股权,但饶是如此,他也分到了七千多贯,所以老头儿根本不差钱儿。
而且,对于春风化雨的马太公而言,送这些雅物,更让他喜欢。
马太公当然笑纳,他笑道:“小乙,老夫考虑到你的年龄,将你们婚期定到今年冬月廿十,你没意见吧?”
秦琪当然没意见。在他前世,男方婚龄要到22岁呢。
马太公又笑道:“老夫没说错吧?《荆钗记》在大宋广受好评,小乙,你可有新剧本?”
秦琪颔首:“老太公,有!您稍等几日,孩儿很快便写好。”
马太公满意颔首:“甚善!到时咱爷俩还一同编曲!”
《荆钗记》中的唱段,几乎全是爷孙二人编的曲。事实证明,老头儿在这方面天赋不低。
父子二人和马太公聊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中午秦氏还要举族聚餐。
马太公的几个儿子今日并未回家,汴京各种庆典太多,他们做为翰林官,暂时还要忙一两日。
中午聚餐,当然是以开国男秦二郎为主角,秦小乙带头烧菜,一番热闹后,族亲们尽兴而归。
午后,秦小乙便开始写剧本。
他刚写完大纲,便听门外传来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