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五郎!”
任五郎连忙打开门,随即用力闩上,拽着他二哥便进了书房。
少顷。
书房内,任二郎嘿嘿一笑:“怕什么!咱本来就恶了他,再多一桩又如何?明早我便去找他!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天还黑着时,任二郎便匆匆出了门。
过了两刻钟,他又匆匆回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他拽着任五郎进了书房,低声道:“五郎,成了!咱们再也不用愁了!”
任五郎眼珠子转了转:“二哥,王爷那边?”
任二郎扬起手:“五郎,你去后门守着,若有人两长两短敲门,马上带人进来!”
任五郎应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俄而,他便领着一个一身黑袍、只露双眼的昂藏之人走了进来。
任二郎二话不说,掏出两份契约交给那人。
那人仔细看了看后,便摁上了手印。他将其中一份契约揣进怀中,便自后门偷偷离去。
任五郎关紧后门后,任二郎对其神秘一笑:“五郎,妥了!
我出去一趟,一会儿你带上你二嫂,去国舅爷府上接我!咱们今日继续跟着国舅爷。”
任五郎心如明镜:“二哥,原来…”
任二郎再次抬起手:“你心里清楚就是!此事还需老爷子点头才行。”
他看了看晨光微熹的天色,出门骑马匆匆离去。
路上,他突然露出苦笑,喃喃道:“小乙,二叔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别人都巴不得做官,你可倒好!唉!好在官家宽仁!”
他看了看东方的一缕晨光,嘴角微微翘起:“想不到我人微言轻任昭天,居然也能左右汴京城的局势!”
秦小乙正就着烛光专心绘图,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不假思索道:“肯定是二叔在骂我!”
他画的并非零件图,而是带多种风帆、主龙骨和隔水舱的海船整体结构图。
他不清楚,如今泉州的海船是什么样的。
他前世复原的那艘是南宋亡国时的海船。也就是二百多年后的船。
绘好这张图后,他便跑到了任家大院。
任二爷眯起眼睛仔细看起了图纸。
秦小乙挠了挠头,心道:我是不是应该做一批老花镜出来?
他默默盘点一番:防刮涂漆我能调配,打磨机我有,抛光机我也有,镜框可用木制、再以榫卯结构固定。
好,今天就做出来一个试试。
任二爷突然开口:“小乙,这种船需要压舱吧?”
高手就是高手,人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秦小乙笑着颔首:“爷爷果然是大行家!以您老看来,这种船比广船如何?”
任二爷捋着胡须,看着图纸笑道:“依我看,这种船比广船先进三百年!小乙,这种五千料的巨船能载重五万多石吧?”
秦小乙被震撼到无以复加:任二爷是被生意耽误的大航海家啊!
因为他根本就没绘长度和宽度。而五千料的海船,载货量确实有三四千吨。
他期期艾艾道:“爷爷,您是如何推断出来这些的?”
任二爷昂然自得:“爷爷年轻时,曾在广州赵家船厂造过船!小乙,似你这种样式之船,至少也需一千料。
爷爷数了数舱数,你这种船没五千料根本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