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儿,你怎么一直打喷嚏?”
陆红鹿先给陈宁盛了一碗海带排骨汤,非大富大贵之家,也不讲究猪肉是贵是贱,能吃肉就行。
“宁哥儿你先喝口汤,我去一趟厨房。”
她捂着头发,冒雨小跑到不远处厨房,又细心的熬了姜茶汤,给陈宁端了过来。
“虽然现在不是春寒料峭,但总会返寒的,你将姜汤喝了才吃饭吧,莫要冻着风寒。”
陈宁端过红鹿姐送的姜茶,一饮而尽,然后坐在主位吃饭。
他是一家之主,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红鹿姐一直提倡尊卑有别,位置不能乱坐。
“红鹿姐你也坐下吃饭吧。”
“嗯。”
门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屋内两人默然吃着饭菜。
陈宁端着酒水喝了一口,陆红鹿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也没说话。
片刻后,陈宁忽然道:“陈大娘的宅子我付了钱,买下来了。”
“地点我还没去看,里面恐怕要拾掇拾掇才能住人。”
“‘红颜’铺子的收入红鹿姐你自己拿着,我应该能赚点钱。”
陆红鹿夹着菜肴的手微微有些停顿,然后夹起菜朝嘴巴中送。
她低着头,眼眸中攒着泪花。
他……不要我了。
虽然她想搬出去,可她还没下定决心,宁哥儿这话像是刀子插入了她的心。
“嗯。”
陆红鹿声若蚊呐的点头,依旧将头颅埋在胸前吃饭。
陈宁又端着酒水喝了一口,道:“明天我就搬过去,我也没有需要的东西,将书本搬过去就行了。”
陆红鹿娇躯微微一颤,惊愕的抬头看着陈宁,道:“宁哥儿你说什么呢!”
“这里才是你的家!”
“你怎么能搬过去呢?”
“那个宅院不好的。”
五十贯能在后庙大街置办什么样子的宅院可想而知,顶天三间小破屋。
要知道‘红颜’铺子一年的租金都需要六十贯。
陈宁微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不讲究那么多,能住人就行了。”
陆红鹿鼓足勇气道:“不行!怎么能委屈你?!”
陈宁道:“那为什么就能委屈你呢?”
陆红鹿愣了一下。
陈宁轻声道:“我知道任何时代流言蜚语都是伤人的,我们的善,永远管不住他们的恶。”
“所以我尽可能的避开梁门大街和金梁大街繁华的地段,找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可我没想到,还是有人会伤害到红鹿姐。”
陆红鹿红着眼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们伤害的是你,宁哥儿以后要当大官的……我不在乎那些话的。”
陈宁反问:“可你不是我,为什么又觉得我一定会在乎呢?”
“我……”
陆红鹿哑口无言。
原来当初宁哥儿执意搬家,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