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是坐在他们身边的那位好心的大姐好心递过来的,她看乔叶哭得伤心,以为是小情侣吵了架,男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个小姑娘哭成这个样子。
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哭得真可怜哟。”
“不哭了,”容初拧拧手帕,手帕都能拧出水来,他柔声告诉她:“故事是假的。”
乔叶还沉浸在故事里,听不进去他说的话,还在呜呜呜的哭着,末了,她看向他:“殿下,你好惨。”贵妃已经死了十年,他自己一个人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对着她的墓碑,跟她交代每天琐碎的事情,岁月毫无更迭。
她说完之后,又低低地呜咽起来。
“可我不是剧中的殿下。”容初又丢了一张纸巾,“我跟你之间,没有家国之忧,没有灭门之仇,更没有天人永隔。”
乔叶只听到他说的四个字的词句,前面几个“没有”完全听不进去,她只觉得此刻殿下一说话,他的声音她又让想到广播剧中的故事。
她脑袋哭得晕乎乎的,泪水糊了眼前的景象,“啊呜呜呜。”
容初看着台上还陶醉在自己演奏的人,好似倾注了全部的感情,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他能看到有好些人已经在抹眼泪。而吹奏人的后方,正有一舞者跳着生离死别的舞,他看着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他摇头无奈:“没见过这么爱哭的。”
“殿下我能抱抱你吗?”乔叶泪眼婆娑,泪水中的殿下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求之不得。”
乔叶埋头到身边的人怀里,继续呜呜地哭。
一曲才要结束,她哭完了,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终于从剧中的故事中挣扎出来,她抽抽哒哒地问:“殿下,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的哭出来,还要不要脸了。
“是。”对方点头笑道。
“那我不哭了。”她接过湿哒哒的帕子擦脸,才擦完,就见到她扑到在殿下身上的地方,有几小滩水渍。
她目测了一下,大概在肚脐眼还要往下一些的位置……
她不知道其他人如果看到那几团湿湿的痕迹会怎么样,她现在只希望……日头能大些,能把殿下怀中的水给蒸发完。
她这回是有点伤心了——殿下的一世英名呐,就被她这样的女人给毁了。
她也不好意思帮他擦,只能端坐好看台上的表演,而殿下好像也没有发现他怀中的那一滩泪水,丝毫都没有要擦擦的意思。
事实是,她高估了太阳蒸发泪水的能力,等到演出结束以后,殿下衣服上的那块地方仍是皱皱巴巴的,看着还是很暧昧。
她手里抱着好几个抢答环节得来的奖品,低头走着,控制自己不要往那地方看。然后,越想要控制就越控制不了自己。
她跟着殿下随着人潮往外走。
“这会儿安静下来了?”容初看到的瞟斜过来的眼神,他套上外套,之后,看到身边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乔叶的眼角还黑得像墨汁,她摸摸鼻子,“哭得好累。”她表面平平静静,内心却几尽咆哮——她怎么没有想到他还穿了一件外套?
只不过下午是天气热起来,他脱下来放到一边,而她竟然忘记他还有这块遮羞布。
“去洗把脸。”容初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