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同三阿哥一道揭开了二十多年前的尘封旧事,还因此牵扯出荣妃来,倒叫康熙重新又念及与太子的父子亲情来,康熙虽让太子赋闲在家,可往后这大半年,康熙对太子又变成了从前那等荣宠模样。
甚至还因为那件事情的影响,将随军出征这些皇子阿哥们的封赏一直压到了年底都未进行。
大阿哥这下风光不了了,被太子又压了一头,他自然是不甘心了,忍了数月,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见康熙还没有封赏的意思,到底还是找他叔公明珠拿主意去了。
明珠倒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着急的模样,见大阿哥这等样子,便淡淡笑道:“先前老臣就反复同郡王说过,要耐心等待时机,不要着急,怎么?郡王又开始着急了?”
大阿哥如今身份不同了,爵位摆在那里,明珠看待他还如从前那般,但称呼上,还是不得不称一声郡王的。
大阿哥皱眉道:“叔公,我都耐心等了将近半年了!难道这期间,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么?”
明珠淡声道:“不瞒郡王,先前那半年,还真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皇上与圣仁孝皇后情深,又念及珺亲王,对太子复又荣宠这是必然的。可是郡王仔细想想,就算皇上荣宠太子,却并未在回京后给太子派任何的差事,说是让太子在府中陪伴太子妃,但这就是让太子赋闲在家啊。这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皇上心里,还是压制着皇太子的。皇上不愿意让皇太子的势力继续扩大,所以,便只在生活上给太子荣宠,但在政务上呢,皇上压根就没给太子留路啊!郡王,你想想,要是在这个时候,咱们冲上去压制太子,皇上该怎么想?皇上自己本来就压着呢,还能容咱们多此一举吗?”
大阿哥不禁有些焦躁:“那怎么办?难道还要一直等下去?”
“那倒也无需如此,”
明珠淡淡笑道,“皇上其实原本回京后是要继续打压太子和索额图的,只不过因为突发钮祜禄氏余党作乱之事才耽搁了下来。再因为皇上念及旧情,这心里就不忍下手了。所以才会一直拖到了现在。但郡王以为,皇上就真的能眼见着满朝群臣称赞太子,而太子声望大涨之事不管么?皇上肯定是不乐见的。”
“这天底下,就算是皇太子,也不能比皇上治国治得好。”
明珠凉凉一笑,又道,“现而今大半年过去,皇上念旧也念得差不多了,这心思也已经回到朝政上来了,皇上有心整治,只是还寻不到个由头而已。所以,这会儿正是用得上咱们的时候。老臣已替郡王想好了一个法子,郡王只要按照老臣的法子去做,剩下的事,自然也就成了。”
大阿哥倒有些半信半疑:“叔公这法子能成么?”
明珠闻言,自信笑道:“老臣跟随皇上几十年,从少年起就跟着皇上办差,自问还是非常了解皇上的。老臣的这个法子,必能激得皇上对皇太子再起打压之心,也会让皇上的心思重回他原先的思路上去。亲征之时,皇上打算如何回京布置,那么被此法所激之后,皇上会再考虑他的那些布置的。”
明珠顿了顿,又提醒大阿哥道,“老臣还有话要同郡王明言,郡王如今已是王爵,皇上短时间内不会再抬举郡王为亲王的。郡王现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替皇上办差,积累资历,同大臣们交好,给朝臣们一个好的印象,如此长久下去,郡王才能争得一个前程。”
“因此,皇上纵有打压太子之心,也不会再抬举郡王的身份了。而且,如今朝中太子声望太高,仅凭郡王一人是很难压制太子的,再者后头还有一个索额图。所以,老臣断定,皇上一定会再抬举一个皇子阿哥出来,同郡王一道压制太子。且除了三阿哥之外,人选不做他想。毕竟,皇子阿哥们虽都十分优秀,但到底年纪小些,还是三阿哥最为合适的,且也没有越过年长者抬举年幼者的道理。所以,老臣想,这回也该轮到三阿哥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