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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许知礼在一起了。

就在……那天晚上他亲完我过后。

说实话,我并没感到多恶心,也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反胃。可能是因为他太帅了,样貌优异,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人也挑不出毛病。但我心里仍有些许反感,和隐隐的不适。我没有躲,反倒是他退了一步,给我让了位置,在那一莫名的吻后有些匆忙的说“晚安。”

夜色浓墨,只有风微微吹着。

第二天醒来后我递给他我买的新牙刷,两人就在那洗漱台上沉默的刷着牙。

我们相隔不远,有时错个身也能碰到他撞到他,许知礼就会给我让位置。

洗漱台对面,就是祁屿家。或许许知礼也发现了,因为荀攸谨已经到了。他就等在那,男生身板挺拔,很显眼。

他单肩背着包,似乎回头了,远远的,朝我这看来。而祁屿也正好出了门。

我赶忙低头吐掉口中泡沫,接水漱口,在许知礼也去漱口洗脸后,看着他过分俊俏的面颊弧度说“那现在呢?”

他偏头朝我看来,纤长的睫毛抖落水珠,许知礼清俊的五官在阳光下像是蒙上一层轻薄的雾,身姿清冷英朗,眼眸如高山的湖水。我没有犹豫,重新问他“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

这段时间是闷热的,而运动会也在临近。我被班里学委摁着报了好几项,原因无他,上一次运动会我报了个长跑,然后跑了第二,就和第一相差不到几步。

第一是校里的学长,人家是专门练长跑的体育生,我自然比不过。

班里觉得我潜力无限,所以今年没给我偷懒的机会,几乎能报上我的全报了,其余的也没空着。

我这下麻烦有些大,问了一下祁屿他们,除了荀攸谨这个倒霉的跟我参加的是同一长跑比赛以外,祁屿就报了个跳高。而许知礼更不用说,他根本不用下场,就站台上全程主持和流程管理的。

我和许知礼在一起的消息自然没瞒着祁屿。

我告诉他时他只是顿了下,或许还是太过惊讶了,半响才对我说“莫……那很好啊,真为你高兴……”

除此之外一切无常,我刻意留意了他的眼睛,可在对视上时,我也看不出他眼眸中任何多余的情绪和想法,他只是朝我笑着,却没再上前勾我的肩膀。

我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个态度,但我看不出端倪,也只能暂时放弃。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许知礼真答应了。两人话语都轻飘飘的,像小孩过家家般无轻无重,可他就是答应了,甚至后面也没再朝我过问一句。

我像往常般找他,两人在图书馆看会题又在放学前离开,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直到某天吃完饭回去路上许知礼牵上我的手。

男生的手指骨修长清瘦,握上我时还带着他身上的凉意,祁屿就走在我旁边,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祁屿明显的僵了,头也不回的对我道“我先走了。”

然后一个人就往教学楼走去,我在后头喊了句“祁屿?”但他走太快了,许是听不到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偏头,荀攸谨却是也在看我,眼镜下透着阴影,纤长眉眼让人捉摸不透。祁屿不在他也不会久留,也跟我们道别离开了。

许知礼依旧牵着,像是看不到这奇怪的发展似的,直到不远处有人走来,我挣了下手他才松了开来。

“你不去跟祁屿解释?”半响,我就听到他问了怎么一句。

“解释什么……?”

我问,但许知礼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继续说下去。

那一刻我竟然荒谬的以为他知道我的想法,连我的故作也一并看穿。

“没什么,我记得你跟祁屿从小很要好。”

我们一路走回了教室,在分开前他似乎笑了,但弧度也轻薄浅淡“我以为你会追上去。”

我也以为我会追上去,但我没有。

……

我克制住了那个试图上前的自己,停留原地。祁屿一个人走了很远,背影孤单寂寥,荀攸谨跟上去了。那一刻,我们身边站着的人再不是彼此。

离开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有他的爱人那我也能有我的,感情不过是可以培养的东西,是男生还是女生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或许我会在每个夜晚怀念祁屿,但总会习惯的。

他有了陪伴他的人,而我也不过是学他而已。

可是祁屿,你在哭什么?

我站在那条我和祁屿曾经无数次一起走过的路口,街道两头的树木在盛夏枝繁盛茂,光影交错下,是我们年幼时每一步互相玩乐的模样。

祁屿已经长得很高了,跟他小时候判若两人,他头发被剪的过短,摸上去也不再像以前般柔软。

下课后他提前走了,他走的很慢,我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包里摸出钥匙,却握了很久都没有动。

我本不会发现他的怪异,直到有什么晶莹的光线顺着他清俊的脸颊弧度滑落,在他家门前碎裂成无数水光。

许久后,我喊他,他似乎愣住了,匆忙抬手擦了擦才偏过头来看我,眼眶湿润通红,眼泪还在不停的落,在他那张白皙的脸上看起来是那样酸楚可怜。

我问他“你在哭什么?”

……

为什么同荀攸谨在一起,为什么会和我做那些事。

如果对我抱有同我一样的占有欲,那为什么默认别人来插足我们,又同我说不喜欢荀攸谨?

祁屿……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伸出手给他擦过滑落的眼泪,指腹磨挲过他红润的脸,那一抹湿漉似他哭的通红却躲闪着我的眼,在指尖把弊端愈扩愈大。

那晚我留在了他家,他哭完过后情绪已经恢复了许多,就是眼眶还是红。我原本想下厨的,但还是他自己去厨房炒了两个菜。

关于刚刚的话语,他只口不答,我也没再过问。

我们像往常般洗过澡收拾收拾就去他房间里做今天的作业,在晚点快到睡觉时间时,他犹豫的喊我“莫,太晚了,你要不回家吧?”

我没有抬头,手里还在写着字,反问他“你当真要我回家睡?”

祁屿安静了,他又不说话了。

在我做作业时就转身过去铺床了,在我睡的位置,枕头都会放低些,这样我会舒适很多,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我终于问他“为什么说不喜欢荀攸谨?”

他一顿,却没回应,我就继续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半响祁屿开了口,他垂眸也没抬头看我,手上还在整理着床铺,只是道“就是不喜欢。”

我闻言朝他看去,祁屿也只是对我牵强的笑了笑,看我道“我跟他……不合适。”

……

“宁莫。”

直到许知礼叫我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走了神。

在运动会临近的日子里,我跟许知礼都很忙,他忙他的排练各种演讲稿,和比赛规划事项,我其实也没啥忙的,就是有时间就都去跑步了。一圈又一圈下来,那些繁杂的思绪才顺着汗溢出我体内,在太阳暴晒下感到轻松。

许知礼终于有空喊我到图书馆见面时,我人都黑了一圈,他上下打量我好几眼,我直接过去捏着他脸扭开,说“差不多得了。”

他似乎笑了声,声音轻酥愉悦。把我手拿下后两人就进图书馆照常学习,可惜我有些坐不住。

祁屿那天说完那些话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荀攸谨来。无论是吃饭还是上下学,荀攸谨这些天也没再来找过我们。

就好像他之前莫名出现,插入到我们生活中一样,在他把我跟祁屿的生活搅的一团糟后又突然离开了。

我早上睡醒漱口时,也再没在祁屿家门口看到那抹高挑的身影。

我知道或许是祁屿跟他讲清楚了,他们闹掰了。

换做以前我可能早就拍手叫好,可现在我并没有多少愉悦。

有时课间或是放学路上我都看见过荀攸谨,他身拔高,那一副眼镜遮掩了眉眼,顺着人群从我身边路过,他没看我,我们谁都没有跟谁打招呼,全然像是陌生人。

吃饭依旧是我跟祁屿还有许知礼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凝滞的三角,但这次完全换了身份。

祁屿一照如常,只是许知礼在时,他都不会久待,跟我们道别然后自己回教室。

现在荀攸谨离开了,祁屿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人再过来把他抢走了,至少现在不会。可我却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

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许知礼给我做的题越来越难,错了很多次后他就拿了过去给我写了讲解,经过一次次走神,我也没再继续做下面的题。两人走出图书馆时许知礼问我这周日要不要去他家,他说他生日。

我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了荀攸谨,想到他小姨的那些话,和拿着奶油往他脸上抹时他微红的脸,如今他又一个人独来独往,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许知礼的生日我自然答应,也忘了问他有没有请祁屿。

我放学后跟家里说了声就出门了,许知礼就等在我家门口,在我奶奶看过去时,勾起浅浅的笑,很有礼貌的喊了句奶奶好。

现在的许知礼算是我的男朋友,尽管我仍不太能适应这种身份。

我奶奶记得他,跟他熟络聊起来了。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匆忙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推着许知礼出了门。

我们搭上了最后那班车,车内载着一车的学生。外面太阳落在云层里,路过的湖畔面上反着橙红的波澜。

车偶尔会颠动一下,窗外沿路倒退的风景对我来说有些陌生,夕阳的光线撒进车间,明灿灿的透过许知礼的发间。

许知礼同我坐在一块,车上的人已经陆续下了站。手机里我对祁屿说了这件事,他可能在忙,半天后回我一句:好。

我们到站时天也黑了,许知礼带着我往他家走去,我打开手机看了看,祁屿也没再给我发什么。

许知礼家的房子是几楼的独栋,围着个院,看着挺景气。只有门口的灯在那亮着,他开门时我就站在他身后。我记得小时候曾听闻过别人说许知礼的父母好像是在大城市做老师的,后来搬到了这来,我一向怕老师,所以进去时也有些局促。

但进去之后一圈下来,我并没有见到他的父母。

他开了灯,给我拿了鞋换,平静的告诉我“我家里人不在。”

“嗯……”我就换了鞋,进去后他问我“想吃点什么?”

我看他放了包后熟练的去厨房开灯拿围兜,惊讶道“你做??”

“嗯,我妈妈教过我。”

他背过手系了绳,抬眉看我,朝我道“你先坐一会吧。”

我应了后就在客厅沙发坐下了。厨房里传来声响,我掏出手机打游戏。他做几道菜也快,见他做好,我就过去帮他端菜了。

许知礼长得就不像是会做菜的,可他做的很好吃,至少比我好。

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停车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在门口停了一下,看向桌前的我。

许知礼喊了一声爸,我这才意识到这是许知礼的父亲,也就局促的停了筷子喊了声“叔叔。”

那男人就那样看着我们,半响才慢吞吞说了句“知礼带朋友回来啊。”

他对我说“你们吃,我一会还有事。”

那中年男人就径直路过我们了,许知礼也默默吃着饭,我觉得他们气氛有些奇怪,但毕竟是别人家事,我不好过问什么。

吃完饭后许知礼把我带去了他房间,他就去洗澡了。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才想起我是来给他过生日的。楼下传来开门声响,好像是他父亲又出门了。

在许知礼洗完后我也去冲了凉,回来时就看到他在看书,我满肚子疑惑,却也不知道咋开口,就坐一旁盯着他看。

许知礼似乎终于熬不住我的视线,问我“怎么了?困了?”

墙上的时间表已经快到12点,我还是问他“你……你不过生日了?”

他似乎知道我在指什么,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不算过生日吗?”

许知礼合上书,对上我的眼道“至少我觉得很开心。”

我一时哑言,又忍不住说“不是吧许知礼??你开心什么?”

午夜的指针已经快过半,我有些着急的问“你都就这样过的?”

许知礼没摇头也没点头,男生略微清冷的眼眸让我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毕竟是来给他过生日,尽管没有蛋糕,没有人喧闹祝福那怎么说都得有点人情味。所以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放,说“要不我给你煮个蛋吧?话说你家冰箱还有鸡蛋不?”

他停顿一秒,说“有。”

闻言,我就直接翻身下楼了,他也跟着下来。他们家厨房很干净,许知礼还想进来帮忙,明明只是煮个蛋,我就把他赶出去了。

他似乎有些纠结,看着我在那开水,开口说“要不别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

我说“我也从小不过生日,不过都会给我煮个鸡蛋破,哪怕我不吃……我家里有传统,如果不过生日,蛋是一定要破一个的。”

许知礼就站在门外看着,我把蛋放进去开煮,回头对上他,摆手无奈继续道“也算迷信吧,觉得破了这一年都会平安。我奶奶要是知道你过生日不破蛋,肯定要说你的……”

“嗤。”

许知礼轻轻笑了下,声音悦耳带着少年清雅。可能是在家里换了常服的原因,他整个人看着比在学校时柔和了太多,也不再难以接近。

他就那样微微靠在门沿上,眉目俊俏,嘴角带着刚刚还未消散的笑意,整个人好看的像是从电视中走出来的一样,我愣了一下,就听到他对我说“谢谢。”

我回神扭开头“这没什么的。”

煮好的鸡蛋被许知礼剥了壳,干干净净的吃完了。

我们两人在下面忙活完才又回了楼上洗漱,时间也已经过半了。许知礼说隔壁还有个空房间,但是他得收拾收拾才能给我,问我是睡那还是跟他睡。

我说我没那么娇贵,睡地板就行了。

他的房间很干净,比起我跟祁屿的,他房间里基本上都是书,到处都是书架,被摆放好的笔记。

我光看一眼就得出结论,他跟荀攸谨一样,烦闷无趣到令人发酸。

墙上的时钟表针规律的转向另一个黎明,许知礼关灯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你爸他不回来吗?”

许知礼面色平常,对我道“嗯。”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关了灯,坐到了我旁边,床旁边有台小夜灯,许知礼问我要不要开。我问他“你怕黑?”他也没摇头,只是说“小时候怕。”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跟祁屿一样,他也是从小怕黑,灯都不敢关,还得我去给他壮胆量。”

那台夜灯被他打开,灯光暖暖的,在房间里有些暗,并不刺眼。

许知礼的眼睫下投着片黯淡的阴影,他说“你跟祁屿感情很好。”

他说这话时,我想起许知礼小时候我也曾带他玩过,那段时间我跟祁屿闹了矛盾,是什么我也忘了。我就去跟其他男生搅合一块了。许知礼是我拉进来的,但嫌他愚闷,整日只知道读书。后面和祁屿和好了,就又离开那群男生只一心一意跟着祁屿跑。现在想起多少有些尴尬的笑了声,只是道“那可不……毕竟我们住的那样近。”

转头,见他还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往床的另一边挪过去,说“你睡过来一点吧,免得掉下去。”

其实他家床比祁屿家的大,睡两个男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说的也只是客套话,许知礼就真躺到了我旁边,贴的格外近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脖子上,一股风凉嗖嗖的,我更不适应了,正伸出手想推开他一些,就听到许知礼说“宁莫,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一顿,也没转头看他,而是有些心虚的说“我们都在一起了。”

那边半响,许知礼才“嗯”了一声,但声音太轻,我就转头去看他,却对上他的眼睛,暗沉的湖面投着我的轮廓。

他说“你不问问我喜欢你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可能开这个口,只是笑了两声说“你说这个干嘛……”

他躺在我身旁,那双眼映着夜灯的光,高挺的鼻梁下投着片小阴影,许知礼是很标准的男生英骨长相,轮廓锋锐,清冷文气却又不过于柔美。那张脸俊的全方面无死角,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半响没能移开视线,甚至有些嫉妒了。

许知礼的喉结动了动,男生轻薄的唇瓣微启,对我却是说“宁莫,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什么是喜欢……?”

我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眼前被阴影覆盖,唇瓣上柔软的凉意堵住了嘴。

许知礼在亲我,我浑身都僵了。

原本只是唇瓣间青涩的厮磨,我手都攥紧了,可越发的什么更柔软炽热的东西舔上了我的唇瓣,他呼吸都喷在我脸上,我甚至能听到什么吞咽的声音。我脑子轰的一响,一把推开了许知礼。

他就撑着上半身,手搭在我两边。

借着灯光,许知礼耳根红了半边,可他面上却是极其冷静的,像是刚刚那样跟一个男生亲吻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有唇瓣滟津津的,像他的黑沉不见底的眼睛。

“宁莫,喜欢是这样的,甚至你会想和对方接触的比这更亲密。”

许知礼说“要我教你吗?”

我额角突突的跳,在许知礼眼中看到了那陌生的神色,像那天的祁屿。我心中一紧,忍不住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说“我喜欢你。”

我瞬间哑了言,许知礼也不管我,他继续说“所以我想同你一起结伴,想邀请你来我家,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想同你变得更亲密,甚至幻想过做一些更出格更过分的事。”

在那一片沉寂中,许知礼问我“这样呢?你会生气吗?”

我脑子一片空白,犹豫的摇了摇头。

许知礼似乎轻轻笑了,但他面颊还是红着的,我以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要结束了,他却没走,在他又一次吻下来时我已经没那么震惊了。

我一直在被许知礼牵着鼻子走,但我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男生火气旺,尽管他面上吻的有多青涩,没了被子遮掩,他那处硬了,硌的我又难受又尴尬。许知礼鼻息过重,在他舌头突然探入我口中时,我吓得头皮发麻,说了句“别……”他也就停了下来,在分开时甚至还有一丝银线被拉的细长。

这太奇怪了……

我有些匆忙的喊了句“许知礼……”才发现他一直盯着我脸看,我尴尬的伸手去挡脸,他才微哑着音“嗯。”了一声。

许知礼说“我硬了。”

我真的没话说了,甚至被这奇怪的氛围弄得也浑身燥热。他就问“还要继续吗?”

我也有些难耐,被他蹭硬了,所以没否决。以为他是跟祁屿一样,两人互相手冲舒服一下……可他从一旁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我就懵了,问他“这是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参考过资料,这样才不会受伤。”

受什么伤?

因为跟祁屿一起玩,生活干净的可怕,我连男女片都没看过,更不知道男生跟男生也可以做。所以在许知礼褪下我裤子,校草那指骨清瘦的手把一团黏糊的膏往我屁股上抹时,我是一脸懵的。

他跪在床上,很认真的往我屁股抹东西,手指甚至戳到那个地方里去……我是真踹了他一脚,吓得,问他“你干什么??”

许知礼脸红了半边,却是克制的抓过我的脚腕,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要这样,不然进不去。”

进去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一个头两个大,我下意识觉得事情在往一些不好的方面发展,在许知礼的手指捅到我屁眼里时,我仅有的脑子都清醒了,犹豫犹豫的说“许知礼,要不算了吧……我们睡觉吧?”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插进去的手指停在一个尴尬的点位,没一会又往里探去,摸索着添了新的。

他说“别怕,会很舒服的。”

许知礼说话都很令人信服,但这次他撒谎了,我疼死了。

原来进去指的是他用自己勃起的生殖器插到我屁股里去,从那个地方……我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像被人用刀从身体内劈成两半。

许知礼脖子都红了,额上全是汗,他似乎特别难受,但见我更难受,他犹豫了一下,把那根胀的我发疼的东西退了出来。然后哑着声问我说要不换我来?

换我的生殖器插他屁股里?“……”我说“许知礼,要不我们睡觉吧。”

我已经疼萎了,身体也没那么热了,但他没有降下来,下面翘的高高的,冒着青筋,裹着一层透明的液体,艳的伤眼睛。

他不死心。尽管后面他又尝试了一次,那根长长的东西在我肚子里乱戳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就好像肠道都要被他撞破了。

但他好像真的很舒服,呼吸急促滚烫,动作却青涩又莽撞,我攥紧了拳头,背着身趴在床上,他就抱着我在那缓慢的顶,速度克制,并不算快,可我还是胃里犯恶心。

我感觉他快到了,男生的体液和情欲的气息变得愈发强烈,许知礼身上味道很好闻可对我来说还是太不适应了,只感到头皮发麻。还好他很快闷哼一声拔出来射了,我后面疼的要死,他也一直想挑逗起我的兴趣,可无论怎么碰我都没再硬起来。我直接把他推开,说“我要睡了。”

“嗯……”

许知礼声音低哑,一直盯着我,应了声没再说什么,我也确实困,在睡着后朦胧中,许知礼似乎拿纸给我擦了下体,又拿了什么其他东西往那地方抹了。

那里几乎碰到就疼,我就翻过身挪到离他远的地方继续睡了。

在梦中我的额头似乎落下了道轻飘的吻,带着浓烈的情感,却又像云一样又在夜晚中离开了。

……

我跟许知礼发生关系了,就在我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二周。

这都是我从未想过的,就一如许知礼所说的,对我的喜欢也是我从不知道的。

我脑子一团浆糊,被他莫名其妙拐上了床,尽管是男生并不觉得什么……而且我们还是情侣。可我屁股还疼着,我光是看见许知礼的脸我就心里有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难得冷着脸没搭理他几天。

祁屿很久没回我消息了。

我们的聊天就停在了许知礼生日那天。他越来越减淡存在感,在我和许知礼一块时,祁屿就对我笑得很淡然,像逃避般找理由自己离开,不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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