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人带走做实验的那些年，他确实过得浑浑噩噩，曾经一度渴望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但他心中对其他人却并没有多么怨恨。
当年张启山孤身来找他，跟他分析了一下天下大势，说现在普通人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再加上制度逐渐完善，张家人再难躲藏。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他们家的长寿血脉，对他们的族人都蠢蠢欲动，如果不采取措施，那些人迟早会对所有他们能找到的族人下手，到那时张家将会死伤无数。
张启灵觉得张启山既然能够成为一方军阀，必然是有脑子有魄力的人，他说的这些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就向他征求意见。
那时候的张启山只给他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交出去一个高浓度血脉的族人，主动配合那些高层人实验，以求保全其他族人。
有张启山作为中间人，为双方势力搭上交流的纽带，这个方法还是可行性很大的，那些人应该也会遵守诺言。
张启灵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但是人选有待考量。
因为在他担任族长后，族中纷乱四起，没过几年，他就看到那些原本驻守族地的族人们，一个个离开了他，离开了张家，所有人都分道扬镳了。
所以张启灵一直觉得自己对家族有一份亏欠，就算在理智上，明知道家族崩裂有多方面的原因。但他从感性上来说，还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管理不好家族，所以那些人才走的。
还有就是作为族长的责任感，让他觉得自己理应保护自己的族人们，他是绝对不会亲手把自己的族人交出去，给别人挫磨的，不管是谁都不行！
所以在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张启灵决定了，就让那个承受苦难的人成为自己。
他不怕苦，也不怕疼，他觉得只要所有人都能好好的，那他受的一切罪都值得。
张启山是悄悄去找的他，他也是悄悄的同意，悄悄的跟着离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张墨羽听到他那无私奉献的一句话，感觉自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加上先前多重的打击之下。
他有一瞬间体内的气息紊乱，血脉逆行，最后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将在场的另外两人吓了一跳。
张启灵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探查着他的脉搏，张本善站的笔直，也双眼关切的看着张墨羽
“我……没事！”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小官这个族长这么无私。这么大无畏呢！
舍己为人，他还真是大方啊！
张墨羽擦了下唇瓣上的血，眼神深邃，意味不明的看着张启灵。
张启灵在探知到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气急攻心之后，稍稍放下心来，却又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觉得那目光似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张启灵现在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再来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一个人扛下所有。
“小官啊，你是不是傻！”
张墨羽这还是第一次在其他族人面前叫张启灵的昵称，张启灵抿了下唇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那群穷奇，本来就是一根筋的笨蛋，你竟然还会被他们忽悠了去，这不是傻是什么？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张墨羽闭上眼，瘫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万分无奈的开口。
“他随便分析一下，你怎么就被带沟里去了。
科技发展张家就不能进步了吗？谁规定了玄学世家就不能转成科学世家的？
就算是朝廷势大，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科技再发达又怎么样，也界那么大，以我们的实力随便往那个深山老林里钻，再努力建个地宫，我就不信他们能放火烧山掘地三尺。
更何况家族传下来那么多手段，也不光是对付鬼怪的，对付人一样效果显着。”
明明有着掀桌子的实力，偏偏要作茧自缚，自甘堕落，张墨羽简直都要被这些后辈们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