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笑了笑,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些梳子指甲刀和皮绳来,笑道:“我给你扎头发呀。”
吴双阮一边说着我才不要,一边乖乖地摆好了姿势,她的面孔流露出一种稚童般的好奇神色:“你这个年纪,有没有谈朋友了?”
吴笙慢慢地梳理着吴双阮的一头长发,轻声道:“有啊,您还记得吴三省吗?是他的侄子。”
吴双阮恍然大悟:“哎呀!我好像还随过礼呢!”
吴笙讶然:“您还随过礼?”
吴双阮哈哈大笑,“我随了好大一份礼呢,都是吴三省那头疯驴骗的。”
吴笙默默地笑了笑,吴双阮又好奇地问她:“吴三省的侄子人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呀?”
“他和他三叔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吴笙将梳掉的头发放进包里,“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我很喜欢很喜欢他。”
“没关系,他要是欺负了你,你就记得把我送给他出生的贺礼取来。”吴双阮大笑,“恶狠狠的打他一顿,然后回家!我们家的女孩,绝不受别人的气。”
吴笙背对着吴双阮,她露出了一丝脆弱的神情,用一种几近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可是我没有家。”
吴双阮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吴笙对她笑了笑,“来剪指甲吧,我还带了指甲油。”
episode07
2005年8月17,陆家村祠堂不远处的一辆无牌照汽车上,方木坐在在黑暗里默默地点火启动了汽车,一道黑影飞快地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钻进了副驾驶座上,“去二道区怡心疗养院,你不认路就换我来开。”
方木踩下油门,他的衣襟处还别着邢至森的警官证,那上面的照片看一眼都能叫吴笙忍不住流泪。
汽车无声无息地行驶在宽广的大路上,方木在寂静的车厢里开口:“你最后不应该开那一枪的。”
吴笙也轻声回道:“那你也不应该设局让那伙人自相残杀的。”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当警察。”
“别说傻话了,方木。”
吴笙不再和他谈论刚刚死在陆家村祠堂的那几个人的事情,她借着夜色看起自己口袋里的一张纸,然后紧紧地捏着那张纸,就像是...她捏住了自己的命运。
方木明知故问道:“你去怡心疗养院干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大仇得报的心情,还是因为黑夜的掩盖,方木开始庆幸吴笙无法探知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在明知怡心疗养院、吴双阮、邢至森的事情下,还是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吴笙。
夜色下吴笙的脸庞白皙如雪,冰雪样的美人终于露出些笑意:“我去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