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的是军火走私案,但是发现这批军火的去向和那个拐卖人口组织有联系....吴双阮。”周巡又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你和她不熟吗?”
吴笙顿了顿回复道:“我在长春的时候看望过她几次,但是她不认识我,那时她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很严重了。”
周巡叹气,“那她是什么时候被拐走的呢?”
“你在问我?”吴笙嗤笑了一声,她从窗边踱步走到周巡对面,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周巡,同他对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周巡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问吧。
吴笙探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缓缓道:“你和被杀的吴征一家五口是什么关系?”
她在询问这个问题时回忆不合时宜地闯入,她想起前段时间深夜坐在她们家客厅的周巡,他在提及这个案子时难得的真情流露了一下,泛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但他很聪明,很聪明地将这些痕迹都迅速地掩藏住了。
周巡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而后有些轻浮地将烟圈吐出,他注视着烟雾渐渐散去消失,苦笑了一下,“有些行动,出于保密的需要,市局经常会从各分院局抽调人手,参加行动外围的保密工作,或者是联络工作,因为这行经常会开玩笑说,卧底就是披着狼皮的羊,所以我们这种人就是牧羊犬。你还记得林嘉茵吗?你生孩子后就没再见过她了吧?她前段时间牺牲了,赵馨诚,他就是林嘉茵的牧羊犬......别忘了去给林嘉茵上柱香。”
周巡看着吴笙苍白的面孔笑了一下,继续道:“吴征一家出事的那天早上我还和他通过电话,他说他有个不得了的发现,black sheep,你们知识分子知道吧?而且渗透到了级别很高的位置。”
周巡惨然,“吴笙...我的羊死了,而且死了一窝,有大有小,我抓不到杀他们的人。”
“关老师认为不是关宏宇杀的。”吴笙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害怕惊动了那无辜的五个灵魂,空荡荡的画室里只能听见周巡不停地吸着烟。
“可是从现场证据上来看,就是关宏宇杀的。”周巡将烟碾灭,他恢复到了一开始镇定的神态,仿佛刚才昙花一现的悲伤和脆弱不曾存在,因为他明白悲伤和脆弱是没有用的,他的人生态度告诉他抓到凶手才是最好的告解方式。
“但是我最近总感觉,这事有古怪....”周巡看着吴笙,“吴双阮是不是认识邢至森?”
吴笙淡然的神情变了,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如梦初醒般的迷茫,但她不是真的迷茫,她知晓一切,只是眼下的对话不在她的预设范围内,亦或是她从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有人将这两个名字并列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