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双眉一立,拍案而起,冲着来人怒声道:“又有何事?!”
众人皆是一惊,扭头一脸错愕望着破天荒失了形象的公孙先生。
冲进门的马汉更是一脸讶色,瞅着公孙先生愣了一愣,才结结巴巴道:“是、是宫里来人传话,请包大人、公孙先生还有展大人一同入宫——”
公孙先生凤眼微扫四周,垂眼清了清嗓子,又恢复成翩翩温儒的开封府首席师爷,缓声道:“在下这就动身。”
说完,向门外走了几步,又回头朝颜查散露出一个三分和善三分亲切的笑意:“颜家兄弟,你且在花厅稍后,在下回来有话要问你。”
颜查散眼皮一跳,忙垂首抱拳:“是……”
待公孙先生匆匆离去,四大校尉呼啦一下子都围到了颜查散身侧。
“颜兄,你是不是得罪公孙先生了?”王朝一脸厚道。
“颜大哥,俺跟你说,公孙先生这么笑的时候,一般都没啥好事!”赵虎揉着红鼻头,一脸同情道。
张龙一拍赵虎脑门:“乱说啥呢!若是让公孙先生听到,定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俺又没说错……”赵虎挠挠头皮,有点委屈。
“公孙先生想问什么啊?”马汉拉着长脸一脸深沉。
“肯定是大事!”王朝做出总结。
“这个……”颜查散挤出一个苦笑,“恐怕是和金校尉有关吧……”
“金虔?”赵虎想了想,脸色一变,“难道真是金虔招来的阴风?”
“呃……”颜查散语塞。
“这么说起来,练武场的事儿,也和金虔脱不了干系!”王朝点头。
“……”
“对对对,肯定是金虔那小子给展大人的馒头里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粉,所以展大人今天才、才……如此失常!我就知道,金虔这小子就是一肚子坏水!”张龙一脸义愤。
“没错、没错!”
“都是金虔这小子!”
四大校尉围成一圈,开始声讨某从六品校尉的种种恶行。
颜查散默默退离四人,迈步走到门口,抬眼望天。
公孙先生不会是……
唉……
而正被四大校尉集体口诛笔伐的某从六品校尉,正在自屋里盘点自己杭州一行的收支账务。
“四十九两、五十两……五十五两……六十两、六十一两、六十二两——六十二两——啊啊啊!!”缩在床边裹着被子数银子的金虔,整个脑袋都被自己的九阴白骨爪抓成了鸡窝:“该死的大胃丁和一枝梅,结婚居然还敲诈彩礼钱,硬生生讹了咱三百两雪花白银,杀人不眨眼啊啊啊啊!!要不是怕那大胃丁把咱的事儿说出去,咱、咱咱……啊啊啊,存款一下下滑了百分之八十二点八七啊啊啊啊!”金虔一把捂住胸口,表情痛苦万分,“心口好痛!不对,是心绞痛,啧啧,不成,这银子要是不能赚回来,咱一定会得心肌梗塞冠心病心肌肥大!”
说到这,金虔把手里的银子三下两下包好,塞到一块揭开的地砖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填好地砖,在上面踩了两脚,这才起身,叉腰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富贵险中求了!”
一边说,金虔一边弯腰窜到门口,小心翼翼拉开房门,探出一个脑袋,四下张望了片刻,但见夫子院内空无一人,暗松一口气,蹑足潜踪溜出房门,滴溜溜一转身,站到了隔壁厢房的窗前,伸出一根手指在舌尖上舔了舔,扑哧一下戳在了隔壁房间的窗户纸上。
“趁猫儿刚刚被宣入宫不在,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