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娘娘哭得仿若泪人一般,身形不稳,脚下虚浮。
八王赶忙扶住狄娘娘,唤人将娘娘护送回屋。
陈林双目赤红,边抹泪边道:“我跟了万岁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万岁如此模样,让人痛心啊。”
“难为圣上了……”八王拭去泪痕道,“亲生娘亲被人所害,奇冤沉海,而罪魁祸首,竟是养育自己二十余年的母后……唉,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包大人长叹一口气道:“只是律法所在、公理所在,此案不得不审啊……”
三人对望一眼,同时黯然不语。
半晌,包大人才回过神,急忙道:“八王爷,当务之急,还是将此案进展告知李娘娘一声才对!”
“包大人所言甚是,我等这就去恭迎李娘娘。”八王爷神色一凛道。
“不必了,哀家全听到了……”
李后在范瑢铧搀扶之下,从内厅缓步而出,一双盲目布满红丝,满面泪痕。
身侧范瑢铧及身后展昭、金虔二人,皆是脸色黯淡。
包大人上前一步:“太后在内厅歇息,怎么……”
“不过一面薄墙,如何能挡住你等声音。况且哀家眼盲耳聪,听得自是清楚明白……”李后在范瑢铧搀扶之下,落座幽幽道。
顿了顿,只见李后抬首,一双无神盲眸定定望向包大人方向道,“包卿,哀家是不是不该伸冤?若是哀家不伸冤,不来见你,就不必让皇儿如此为难,就不必……”
“太后!”包大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太后此言差矣!娘认亲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该之处?且此案之中,又有宫人寇珠、太监余忠舍身成仁,若是此案不审,如何对得起他们在天忠义之灵?那郭槐、刘后所做所为,令人发指,若不令其伏法,如何对得起大宋律法,天理昭彰?!此案已并非太后一人之事,而是天下之事!圣上自是明白如此道理,所以才命本府严审此案!”
“包卿……”李后缓缓阖目,微微颔首道,“包卿所言甚是,哀家失虑了……”
八王望了望两人,突然长叹一口气道:“包大人,你今日在寿宴之上出此险招,实在是太过铤而走险,难道你就不怕本王不认太后吗?”
包大人听言,却是微微一笑,竟是此晚首次显出笑意:
“包拯与千岁相交多年,自是知道千岁为人。王爷乃是胸怀忠义,心怀善良之人,又怎会不认太后?!不过若是说起今晚这一计,若不是包拯走投无路,也不会用这一招。”
“哦?此话怎讲?”八王听言一愣。
“王爷这几日可是受太后所邀,留驻禁宫之中?”
“确有此事,但那也只是刘后想与本王商讨寿宴一事……”八王脸色猛然一变,“包大人的意思是,郭槐、刘后已然料到包大人会寻本王为证,所以特意将本王留在后宫,困住本王?!”
包大人点头:“怕正是如此!包拯乃是外臣,未受召见,不得擅自入后宫,郭槐与刘后就是利用此点,设置重重阻碍,妨碍包拯与陈公公与王爷二人相见。”顿了顿,包大人又道,“所以包拯才不得不行此险招,趁狄娘娘大寿之际将此案禀明圣上,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
八王千岁望了包大人一眼,微微叹气道:“想必刘后、郭槐绝不会料到包大人会用这破釜沉舟之计。包大人有勇有谋,本王佩服。”
“王爷过奖。”包大人抱拳道,“只是,刘后郭槐已有所行动,此案定要速速审理,以免夜长梦多!”
八王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包大人准备如何审理此案?”
包大人神色一凛道:“自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