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作唯独的记号。”
我随意地起了个头。羽毛笔无意间被我从手心里滑了出去,我伸手在地上摸索着,余光里似乎跳起了一颗金色的火花。我立刻朝那里看去,循着记忆再度摸了个来回,但什么现象也没有发生。笔倒是被我捡起来了。
“你们文学课的戏剧被安排在哪一天?”我问奥德。
“比你们早两天。”他说,“剧本比你那个更‘魔法’一点。所以道具负责人还在苦恼怎么插入魔法成分,毕竟大部分符纹和阵法在戏剧中是不提倡的。”
“为什么?”我惊奇道。
“可以这么理解:一个中级魔法士的隐匿阵,在大魔导师观众群体的眼底是完全无效的。”
“原来问题在这儿。”我揉了揉头发,带着有些心虚的气焰继续往下说,“不过提起隐匿阵,我绝对有话要对你讲,奥德戈.斯坦利先生,你听好。曾经有一段本可以被避免的悲伤故事——”
奥德忽然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你看下面。”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发现一个金红发色的人正从那些被风吹得微拂的树枝间走过,路经西院主楼的楼下。他似有所感,朝我这里望去。
“卡拉扬!”我大声呼喊道,对他招手。
他在发现我们之后短暂一怔,继而笑了,也将手伸出来,对着这里挥了一挥。温和的风似乎快把他束着的头发吹散了;它们也和那些微拂的树枝一样,零落且悠然自得地向后飘去。
我把手收回去,把刚才那页随手涂就的半首诗撕了,在空白出来的那一页填了新的东西。我迫切渴望着复刻刚刚摄入内心的影子,笔歇时才懊丧地想到,我其实没必要把之前那页撕去,只需将它翻过来就好。但也算了。
奥德少顷从书本里一头扎回现实,看到我脚下的纸团:“怎么撕诗?”
我把新的一页递到他眼前。他看了它,好像一点也不惊奇。
“我第一回见到你的本子里出现这种东西。”
“说得也是,”我若有所思道,“我应当把它裁下来。”
本子尾页和封皮中间有个夹层,大小合适。我将那张纸片塞进去以后,它便只露出来一条浅浅的边缘。我又将它抽出来看了一眼。
“你觉得怎么样?”我眉飞色舞地提问奥德。
“很写实。”他直白地说。
“谢谢。”我咕哝道,“这是最高评价。”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我开始收拾起手边的东西,奥德也在渐渐变暗的天色里不情不愿地放弃了他的研读。
“文学课的成绩估计要等到我们演完才会姗姗来迟了。我很期待卡拉扬会在上面给出什么样的品评。”我说。
我又回忆起我描摹的那双眼睛——实际上,我一直都很想描摹那样一双眼睛,没想到它们会在今天被我完成。
速写里卡拉扬的微笑隐没在夹层的遮挡背后,外面的纸边只残有一线浅淡的黑墨水痕迹,大约是一缕划得太远的发丝。它在阳光下暴露太久,难免沾染了夏日的香气。
☆、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
戏剧上演的那天,大约是多数课程已经结束,校园内的剧院里坐满了人。我们在幕布后面奔忙着,布置背景、道具。演员们的服装与妆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