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段短台词。”
事实上,小花鸟的这段演出满足了我对尤金的所有构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认定的主角人选就是他了。
卡拉扬将一张纸条推了过来。我瞟了一眼,发觉是尤金在进城路上和爱尔玛相处数日后对她说的一句话。
纸条上的那个尤金跟现在小花鸟选择的这个完全不一样。他不知世事、摇摆不定,却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意气飞扬与发亮的自矜自傲,需要用截然不同的方式来演绎。
“由于我们的助手意外离场,你遗憾地失去了一名可以对戏的女孩。”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过公平起见,你还有我,不算太糟糕。”
我走到他身边,一手递给他纸条,给他简单讲解了背景。
他盯着纸条很久,中途反复朝我这边飞来质询的目光。
我等了片刻,说:“可以了吗?”
他两颊收得紧绷绷的,缓缓点了头。我将手伸给他——这段剧情要求尤金拽住爱尔玛的袖子。
他凝视我好一会儿,皱了皱脸,似乎是在艰难酝酿,半晌后终于走上正轨:
“说呀!说你爱我。说——”
他台词尚未说完就被自己的喷笑声打断了。他手掌盖在脸上笑个不停,跌跌撞撞地退到镜子一边。
“不好意思,维森特,能不能换张脸,对着你我实在——”
“严肃一点,法兰西斯科先生,初次见面。”我对他说。
他嚷嚷:“维森特,你不能害我!”
还是卡拉扬出来救场。他善意地指了指打开的窗子,对小花鸟说:“你可以试试那条窗帘。”
于是情景变成了小花鸟拽住窗帘振振有词,窗帘下摆权当那一条可怜的袖子。不过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面对窗帘时的确比正对着我表现得要好上很多;我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说呀!说你爱我。说你爱我——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