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卡拉扬要慢。他的动作要更加生涩。
我拥有更多的机会。
在漫天的刀光与风声破空的清啸里,我们真正贴成一团的的打斗只有短短的几个瞬间。他在我身上真正落到实处的刀有六道,其中最重的那刀差点从我肋下直穿而过——我在捕捉到那一刀时尽力向侧面闪去,所以好在那不是一个对穿,只是一道极深的口子;我落在他身上的有两刀。一刀是在贴身战时,我使不开动作,将刀由左手丢到右手,刀刃出其不意地蹭过了他的脸颊。一刀是他刀划入我肋下而阻滞时,我拼着力气砍到了他的大腿。
疼痛在这样高节奏的打斗里反而容易被忽略,但失血带来的影响却是愈演愈烈的。我眼前一个恍惚,只觉得景色都重重地一颤,即将放出的一劈没有完成,整个人在踉跄间半跪到地下,刀尖插入了泥土。
等我眼前的景色稳定之后,好像空气都静止了。刚才那本该出现的一刀,不是他劈中我,就是我劈中他。我能感到柯尔曼就站在我身前,但预想中他的一刀没有到来。
我抬起头,却看见他的长刀已经不在他手中了。他抿着嘴唇,对我伸出了本当握着刀的那只手。
“起来。”柯尔曼说。
我左手在暗中使着力气,试图将我重心的支点从它上面移开。
“稍等片刻。等我再站起来,我们就可以继续。”
“不需要继续。”柯尔曼说,“已经结束了。”
“这么说,看来我没办法拖延我输给你的事实了。”我哂道,将刀从土里拔出,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你赢了,柯尔曼.金。”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撑着想要全身倒在最近那棵雾柏上的冲动,站直身体,对他行了个左手刀者礼,示意决斗的完结。
他行了一个同样的礼,却没有直接离开。
“我也输给过你一次。”他说道。我费力地想了想,觉得大约是他上次打赌输给我的那次,不由得大笑——这笑法牵动了伤口,我感觉血涌出得更快了,只好把方巾就着衣服打了个结,紧紧缚住伤处。
柯尔曼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过来搭上一把手,但最终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维森特.肖恩。”他说,“你让我想起另一个肖恩。你是值得这个姓的。”
我的笑立刻止住了。
“如果你连这种消息都知道的话,那你想必也知道,肖恩家族的长子在十三岁那年早已死于一场热病。次子小他六岁,还未到进入高等学院的年纪。”我说道,“比起你获得消息的渠道——我不知道是怎样高的渠道让你才能挖出这类隐秘——我更好奇的是:你是谁?”
他的表情看上去仍旧很漠然,但紧接着他的嘴角牵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也许它并不苦涩,但他漠然的脸为之平添了苦涩的意味。它不该属于一个无往不利的胜利者。
“和你一样,一个拥有秘密的人。”他说。
我想着他那个似乎很普遍,又特殊至极的姓,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什么时候再与你一决胜负?”他临走前同我结了蝶书誓,然后这样说。
“不需要定时间。”我说道,“我们的下次决斗就在两年后的大比上。”
“好吧。”他认可道,“希望下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又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