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少康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文谨,倒没心思去考虑了。他下了榻蹬上鞋子,欢天喜地向厨子表示要借用下客栈的厨房,打算亲自给文谨做锅粥赔罪。
文谨到底会不会吃他做出来的连猪都嫌的粥,那是另一码事了。
“近日多谢柳兄帮扶,恩公的伤才能得以痊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还要赶路,跟柳兄就此别过了。”云少康抱拳道。
“文公子对于尊师所要找的人,可有何头绪?”柳焉由笑道:“若是没有,我倒有个去处,或能派上些用场。”
“什么?”
“从还溪镇再往西五百里,有座停云山,山上的商时春,天下诸事诸人,无所不知。”柳焉由的笑意深深,却掩不住其中的狡黠。就像是猎人看到兔子正往自己挖好坑的路上跑,就等扑通一声兔子掉进去。
“我们便是……”
“早有线索,不劳柳兄……呃!”饭桌上,云少康打断文谨的话还没吐出来“费心”二字,脚就给人狠狠跺了一下,而且那人似乎还嫌不过瘾,又加重力道在脚面上碾了碾。云少康疼得龇牙咧嘴,拿眼斜了斜坐在自己旁边的文谨。
当事人一脸正经,邪气不侵:“我们便是要往停云山去。”
“甚好,甚好,恰好在下也要往停云山去,公子可愿与柳某同路而行?”柳焉由笑得那自然是无比欢畅。
“不……”云少康刚想开口拒绝,脚上又遭一记重击。
“不瞒柳公子,有柳公子相帮,如虎添翼,自是求之不得。”
云少康心里估摸着,受了这待遇,这脚估计明天肿的要连鞋子都穿不进了。这小子今天这几句话,倒叫他想起当初琼阳城初遇时自己的无赖行径来。长叹一声,果真是现世报啊。
三人在客栈休息一天过后,第二天大早结了账。一出门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样式普通,极不起眼。车上的车夫看见三人走出来,立即就跳了下来:“柳爷,两位爷,快上车吧!”车夫二十几的年纪,人看上去又老实又精神,一身干干净净的青布褂子,爽利得很。
“柳公子,这是……”文谨询问道。
“我昨天下午去找的,送我们去停云山。”柳焉由凑近文谨,耳语道:“文公子这一路不宜多露面,还是乘坐马车安全些。”“可是……”文谨有些犹犹豫豫开不了口。
“银子的事公子不必挂怀,文公子将来恐怕要用钱的地方还多,今次既与公子同路,便由我一人承担即可。”
这俩人把自己晾在一边窃窃私语,云少康心里不由得生出点不快来。他怏怏要往马车上爬,一不留神用了昨日受伤的那只脚蹬地,一个趔趄身子就要倒向后面,摔个四仰八叉。
幸好,有个人抵住了他要摔下去的身子,保住了他那点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面子。
云少康借力上了马车,对着刚才帮他一把的文谨露出个很狗腿的笑脸:“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焉知他道谢的对象全把他当空气,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就登上了马车。
文谨自从知道了老乞丐的噩耗后,感情上那是非常想同云少康拼命的,理智上却不能不权当不知道此事。云少康与柳焉由,对他来说皆是不知底细,不论与谁单独同行,那都是难以预料的危险。云少康虽然之前没动静,并不代表以后都没有。于是文谨思来想去,在牺牲了一夜的睡眠的代价下,想出来了同时留下他二人使之互相牵制的办法。他还想出来的,用来表达自己对云少康同时害死两位良民的愤怒的办法,就是冷下脸,不理他。虽然有点孩子气,用来对付云少康还是蛮好用的。
一路马车辚辚,云少康总想找话说,文谨总是不理他。实在被他吵得烦了,就送一记白眼。文谨心里也很奇怪,本来自己的战术还是很管用的,云少康也因此低落了几天。后来不知从哪一日起,云少康开始每天早上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