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骥皱着眉头问,“怎么,还想在这里生事端?”
皇甫执不敢告诉父亲,自己是因为看上了别人的刀术才想留下,只好道,“爹,您放心,我自有办法求得神医相助的。再说了,您不也没走。”
皇甫骥微怒,道,“我不走,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何时,暂时还不便告诉你。但你是我的儿子,落刀城未来之主,我会不想办法治好你吗?你不必非要留下。如今边城除了嗜血的杀手,危险万分,你莫不是想找死。”
皇甫执道,“正因如此,孩儿更不可能留父亲一个人在此。”
皇甫骥还想开口,皇甫执忙道,“爹,您是不相信我吗?我总有一天要接手落刀城,这些危险的事情,我也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您不能一辈子护着我吧?若是让人知道,我为了自保,留父亲一人在这虎狼之地,您让我以后如何服众?”
皇甫骥听完他一席话,微怔了许久,才慢慢道,“也罢,也罢,随你心意吧。只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皇甫执道,“放心吧,爹。我的武功,您又不是不知道。”
......
云初回到房中,呆坐了很久,心情仍旧无法平复。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放,他第一次感受到惊慌。覃柒那张疑惑的美丽面孔,不停的出现在他的思绪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妙,又很不好。
阳光从他的右侧脸颊移动到脑后,最后消失在天空中。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并没有让云初感到丝毫不适,他的身体习惯了受苦。
一道清亮的鸟鸣声划破寂静,倘若仔细听,便能清晰的分辨出,这是黄鹂鸟的叫声。可漠北,除了伯劳,基本上不会出现别的鸟儿。
只有云初知道,这声音,是葛寒秋在召唤他。
云初将思绪收了回来,拿起刀,走出了房间。
他离开活人墓,沿着最难走的沙路,一路向北。
云初远远看到,一棵枯死的老树旁,站着一个黑衣人。
葛寒秋似乎很兴奋,他未等云初靠近,便笑着迎了过去。
云初没有行礼,没有问好,只直直望着他,这种姿态,就像在看同辈人一样,虽然没有不尊重,却也未有敬畏。
葛寒秋习惯了云初的冷漠,浑然不在意道,“真是天助我也,初儿,为父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时机就要到了。”
云初淡淡“嗯”了一声。
葛寒秋侧身道,“这些天,我会派人传出风声,说青铜门能力有限,不足以领导江湖。初儿,你一定要抓紧时机,赶在尉迟迥这个老狐狸之前,查明凶手,如此,便给了所有名门正派一个十足的借口,推倒青铜门。到时江湖四分五裂,斑翎教定能将所有帮派,一一攻破。”
云初默不作声听完葛寒秋的话,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这是种怎样的情绪。兴奋,期待,还是振奋?
葛寒秋看着云初长大,也很了解他,即便云初向来没有表情,也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他还是能清楚的知道他的情绪。葛寒秋看到云初此时此刻的眼神,蓦然惊惧,他似乎看到了那个让自己畏惧了很多年的对手。云初和他,竟然那么像。
葛寒秋有些恐惧,他的恐惧还未达到眼底,便转而成为了愤怒,他阴寒着脸道,“你就要报仇了,难道感觉不到兴奋吗?”
云初紧紧握着刀鞘,道,“孩儿自然开心。”
葛寒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