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一直站在雨里也不是办法,必须另找个地方躲雨。
可张扶灵现在连路都看不清,只能勉强透过雨声听他们商量,盲目地被张起灵拽着往前走,到最后张起灵干脆把她扛了起来,飞速向前。
张扶灵肚子下面就是张起灵的肩膀,不夸张地说,硬的像石头,再加上赶路的颠簸,硌的她生疼。
她想让张起灵把她放下来,她宁愿被雨淋死,也不愿意疼死,可总是一开口就被肚子上的冲击打断。
等最后终于停下,找到一块勉强能遮雨的干净地方,张扶灵立刻捂着蹲在地上,只觉得像被人打了一样,张起灵怎么拉她她都不起来。
“别,哥,我疼。”
张扶灵反反复复就说这几个字,张起灵无奈,只好举着防水布挡在她头上。
等她终于缓过来,她才想起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张起灵还没开口,就被胖子抢了话。
“刚刚那边树上,扒着密密麻麻的花虫子,估计是把咱们当树了,一个劲儿往人身上窜。幸亏之前听潘子的把裤腿都扎紧了,不然现在虫子恐怕就在我和吴邪身上安家了。”
胖子一边回答,一边难耐地扭了扭,好像还是很不舒服,那扭来扭去的样子把张扶灵逗乐了。
张起灵立刻就趁着她笑的时候没力气去拽她,结果刚拉起来人就又像一滩泥一样,滑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拉锯了半天,也分不出个胜负,最后胖子看不下去,往里走了两步去找潘子。
因为张扶灵不起来,潘子就把吴邪和阿宁推到了最里面树冠最密集干燥的地方。
阿宁拿起矿灯拍了拍,不算明亮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摇晃晃,闪烁了两下总算是亮了些。然后她拿着匕首从裤腿上挑起一只死掉的虫子,递到灯光下仔细地审视着。
吴邪问:“这是什么?”
阿宁没有回答,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脸色突然一变,伸手就去拽吴邪的皮带。
“快转过去把裤子脱了!”
“啊?什么?”
吴邪立刻捂着自己的裤子,像个被恶霸欺负的黄花大闺女似的,明明背后就是树干,他也硬是又往后挤了挤。
“你想干什么?”
胖子站在外头,来不及进去保护吴邪的清白,推潘子他又不动手,最后只能大喊:“你这女人要做什么?吴邪他还是一个孩子!”
张扶灵原本坐在地上和张起灵较劲,一听这话立刻来劲了,从地上跳起来往前凑,张起灵都拉不住她。
“怎么了?吴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宁回头看了张扶灵一眼,解释说:“刚刚往我们身上爬的那些虫子是一种草蜱子,会扒在人身上吸血,咬住之后轻易不会松开。吴邪被咬了,我帮他处理一下……你别看,怪恶心的。”
张扶灵哦了一声,心里却想,这算什么,再恶心能有富江从血肉里复活时候密密麻麻的脸恶心吗?于是继续探头探脑,想看看吴邪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阿宁解释完就转过头,对着吴邪她语气就没那么和善了,厉声喝道:“别磨蹭,让它钻进你裤裆里你这辈子就完了!”
吴邪都被她吼懵了,茫然地转头就看到张扶灵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旁边的张起灵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眼睛却冷得摄人。
吴邪被那目光一刺,猛地打了个冷颤,回过神对着阿宁誓死不屈道:“不用,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处理。”
张扶灵在后边起哄。
“大老爷们儿害羞什么?不就一屁股蛋子你——”
张扶灵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起灵捂住了嘴,眼神凌厉地看了张扶灵一眼。
他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多比比,张扶灵的嘴被堵着,眼睛还在乱转。
阿宁冷酷道:“快脱!”
吴邪:“你把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