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方倚不理解地侧目。
扶竹耸肩。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天道有帝髯的把柄了。他不能输,这盘棋下了千年,好不容易有赢的迹象,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而悔棋呢?
大厅的斗争已然结束,最后活下来的人加上一二楼足有上百人,他们早已遁藏在黑暗中,不知所踪。
“接下来才是正头戏。”饕餮撕开零食袋,悠哉地进食,“活下来的都是狠角色,这好比宫斗戏,天真愚笨的活不过第一集。”
扶竹没有作答,他举起弓箭,悄无声息地拉动弓弦。
影箭在黑暗中飞梭,而后正中一人的眉心。
“你为什么要杀他?”白勿澄握住扶竹的手腕,“现在都安全了,你为什么又要滥杀无辜?”
“收收你的圣母心。”扶竹放下弓箭,看向白勿澄时眼底一片冰冷,“我可没有滥杀无辜,我射杀的人刚才分明在欺负一个怀孕的妇女,我这叫替天行道。”
白勿澄不相信的眯眼看去,结果果真透过窗户发现了孕妇的踪影,他哑口无言地低头,许久才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
“没关系——”扶竹话锋一转,“你以为我会这么说?才怪,我不接受。”
白勿澄羞愧地攥紧衣角:“我没奢望你能接受……我知道这样的我很糟糕,我想克服求生欲去保护民众,但在不可抗力的神鬼面前,我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显得异常渺小。我不配做一个警察,我本应该为人民服务,但是却……”
“警察的命也是命,人类不是机器,不会因为一个职业而失去恐惧、惜命的本能。”扶竹搭上白勿澄的肩膀,“尽力并正视自己就好,当然,是在严守道德底线的前提下。”
“谢谢你的安慰。”白勿澄按了按胀痛的眼眶,余光发现扶竹又抬手,紧张地问道,“请问这次也是救无辜的人吗?”
“或许。”
“谢谢,那你动手吧。”
扶竹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内击杀了十余人,白勿澄每次都会雷打不动地询问是否无辜,等得到否定回答后才放心让扶竹行动。
到最后,扶竹都迷茫了,他放下弓箭问白勿澄:“你怎么评判无辜的,弱势一方?”
白勿澄迟疑地点头。
“哈,既然这样你也是恶人。”扶竹冷笑,“因为你也是强势一方。”
“可我没欺负别人。”
“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罢了,就和我一样,都是为了活着走出去。”扶竹又举起弓箭,击杀了一个正在行凶的男人,“白勿澄,你真应该睁开眼看看自己的心。”
“我不懂。”
扶竹放下弓箭,逼近白勿澄问:“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