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总常年累月厕上读物只有一本三国,都翻烂了。
老薛笑笑没说话,还瑜亮呢,他也配。又想了想,我们顶多算是狼与狈的关系。
下班了,他看着行军床发了会呆,在办公室里胡乱踱着步。犹豫了半天,还是拿了两件替换衣服装在包里,关灯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前台小姐打趣:“昨天回去,夫人没让您床头柜啊?”
老薛性子随和,不端架子,凭谁都可以跟他没大没小。他看看身上一身昨天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不在意地点点头。
“跪了,跪了半宿呢。”
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菜,打车之前内心颇为挣扎,但真上了车还是脱口报了董超的地址。
上了楼,董超正站在门口掏钥匙,听到声响,一扭脸,简直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你怎么来了?”
“我买了菜”,他看董超也提着个超市的塑料袋:“你买的什么?”
“呃……牙刷”,董超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解释:“我没指望你今天还来,我就想万一,那个,以后,将来……家里又来客人……什么的……”
老薛拿腿反踢一脚,把门带上了,一边进厨房一边回他:“你别瞎琢磨了,没有万一以后将来的客人,以及什么的,知道吗?”
董超眼睁睁看着老薛围起了喜羊羊,胸膛起伏地站了半天,走过去环住他的宽背,然后探出头去。
老薛哎呦了一声,抬起手来不敢相信。
“疼吗?”
“废话”,老薛很愤怒:“我咬你一口试试。”
“看来不是做梦”,董超点点头:“晚上我给你咬。”最后一个字嘴型是慢动作。
老薛听明白了,忍不住额头青筋跳了跳,自我掩饰着说:“我……我是来做饭的。”
董超挺高兴,昨天你是来吃饭的,今天你是来做饭的,我看你明天用什么理由。
吃完饭,两个人谁也没再提走和留的话题,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董超把牙刷摆好,老薛把换洗衣服拿出来,然后一起心不在焉地看电视。看完,很有默契地各自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周末,根本不需要理由。
老薛说:“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上公司取了辆斯柯达明锐,出了城延着高速公路开了出去。
开到半路,艳阳高照的天气逐渐灰淡下来,又继续了一段,大雨倾盆扣在车窗上,雨刷摆动地过于急促,在玻璃上发出略微刺耳的哮喘声。
在大雨中飙高速,方向盘飘了两次之后,董超想,原来不是游车河是出来洗车的呀,不敢扫了老薛的兴,只好说:“雨太大了,要不,咱们掉头?”
老薛全神贯注地在水帘中看清路面,过了一会才说:“就快到了。”
董超心里忽然涌出一汪喜悦。原以为是心血来潮,没想到是早有计划。他手上的包是老薛递过来的,这时候偷偷打开拉链,伸手一摸,毛巾的触感。他多少有点明白了。
等终于到了,董超睁开眼揉揉,果然是温泉。
老薛在那湿润的饱含负离子的空气中打开车门:“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