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太是个令人0不清底细的人。
扣除大家对他身为大学里「领导者」的了解,真正认识一太的家伙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
就连平常总是呼前拥後的左右手阿方,也会有些不确定地说着一太的高深莫测--「反正,不要惹火一太就什麽事也没有。」
彷佛回想起什麽而笑得有些僵y,阿方耸耸肩悄声说。
说起他的高深莫测;阿方忆起今天早上,一太心血来cha0地来电劈头就冲着自己说要带够钱出门,问他为什麽也仅仅回了句「你今天大概会有点事情」这种令人丈二0不着头绪的话。搔搔头,阿方深知一太的话不会没有道理,虽然起初会被他那种几乎「铁口直断」的直觉吓到,但是日子一久多多少少也习惯了,反正他说什麽照着做准没错。
所以截至目前为止,一太这个人还是有如谜团般无人看透。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听着十二点十分准时的下课铃响在偌大校园内回荡,一太迈着悠闲的脚步同时微微抬首,神情看似若有所思。
不多时步伐一停转了个向,极有规律的稳健脚步毫无犹豫地朝着学生餐厅前进。
近午时刻的大学学生餐厅简直有如战场,一批批已经下课觅食的学生涌入的情况下,一个不留神不但会没有位子可坐;甚至连食物也抢不到。
──不过这些烦恼却从来不会降临在一太身上。
像是此刻,前脚才刚踏进餐厅,四面八方认识的人便频频向他打招呼,甚至还热心地问着需不需要代买,更令人讶异的莫过於,这种明目张胆的cha队却没有人面带不悦抑或抗议。
微微扬起嘴角,他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个数字,排队的人拇指一竖表示没问题便向前方的人报数。
一太的存在不仅只是普通大学生人脉的影响力尔尔,他浑身散发的气质或是架势;在在都令人甘心追随与景仰。
然後,就在他毫无困难地从排队的人手中接过一大袋饭盒时,看似没有定点的目光很快地转向人cha0拥挤的那端,从大排长龙的末端里看见要找的那个人。
对方刻意与人龙保持一段距离,两手空空、思忖着什麽的模样像是等着学生数量减少,一太在接近至他身後的同时说道:「蛋包饭。」
对方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话吓到,回首的瞬间他也递上热腾腾的饭盒,对上对方错愕的面孔,一太抬了抬手上其余的午餐。「还是你b较喜欢咖哩饭?」
因暑假出游而多少熟识了的大学同学──虞因,有两个警察父亲外加一个认养的弟弟,这样的家庭成员颇令人感兴趣,不过在学生群中最出名的还是他那「跳针眼」的能力。
也是因为他众所周知的「特殊能力」,似乎帮警察同学们与不少「家伙」解决了案件与可能难以改变的命运,也由於他的帮助,让他们暑假民宿之行撞鬼甚至还差点一去不回的事件终能平安落幕。
……或许吧。
「你出来跑腿?」彷若不敢置信,虞因惊讶的脸se未见平缓。
才正要回话,紧凑的脚步声便从走廊另一头直奔而来,两人纷纷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似乎从正在捉对厮杀的篮球场上狂奔过来的阿方,脸上是前所未见的惊惶,一靠近两人大手一伸就把那袋便当从一太手里夺过。
汗流浃背的他貌似惊魂未定,呼x1有些急促地问:「你为什麽跑来买便当?」
看着眼前的阿方与虞因两人再明显不过的眼神,他悠悠哉哉地回以再稀松平常不过的答案。
「出来散步,路过时心想你们差不多也该要买饭了,反正也不太难买,有人让位置给我,很快就拿到了。」
像是要应证他所言非假,两人有志一同地转头;对上的是正大动作挥手问着要不要再帮忙买的人。
尴尬地咳了一声,虞因没有再说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们有几个人?」倒是在旁边开始数起便当的阿方,数着数着就说:「今天打球的只有十个,多两个……。」
「虞因,还有我。」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与旁边的虞因,一太打断阿方的话语。「十二个。」
这是毫无疑问的人数,不多也不少。
随手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阿方边掏着k袋边问:「多少钱?」
不在乎地随口应着「晚上请我吃晚餐抵掉就好了」,他并不是很在意,目光重新回到虞因身上,也见对方跟着开口询问:「明天请你吃中餐抵掉?」
跟阿方打个手势告别,拿着饭盒的一太与虞因并肩步出学生餐厅,往校园凉亭方向走去的时候他才接话。「三班有个人明天要请我,我没办法一次吃两份,改天吧……而且你明天应该不会在学校。」
好奇的眼神从旁边瞄过来。「我明天满堂欸。」虞因半强调似地说着。
「不知道,有这种感觉。」并没有对身旁的他多作解释,一太回以千篇一率的答案。
「或许今天下午就不在……。」低声的话语来不及钻进对方耳里,也不打算。
虞因沉默了一下子,想起什麽似说起另一个话题。「对了,听说最近学校附近很多超商都出现了小偷,有些学生宿舍也遭窃,你如果住在学校附近的话,进出家里门锁要小心一点喔。」
「谢谢。」点点头回应虞因的好意提醒,一太繁复的思绪猛然闪现讯息。
「怎麽了?」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没有跟上,回头的虞因一脸疑惑。
「没事,我想起有点事,改天等你午餐。」看着尚未ga0清楚状况的虞因,一太淡淡笑着,脑海中串连起可能的一切。
不等虞因的反应,他挥了下手便转过身,一反以往悠闲自若的步调,再次迈开的步伐多了点急迫。
──为了已然发生的「过去」,还有即将预见的「未来」,他得从「现在」开始做点准备。
唇角g勒出不同於平日的微笑,那是警讯,亦是昭告着什麽的危险气息。
※※※
接近傍晚,在台中人来人往的车站,不若周遭候车的人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太一身轻便的服装就像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双手cha在口袋里看似随x地观望着四周,y要说他带了什麽;全身上下的行李也只有对外联络的手机与钱包而已。
没等多久,正要前往的目的地的车次抵达,一太掏出口袋里的车票递给服务人员,同时手机便传来轻微震动,对此不作任何反应,他嘴角微扬。
任由手机断断续续地震动着直到停歇又复苏。
──既然知道来电的是谁,那在应到的时间来临之前就无须理会。
轻轻浅浅的笑容映在车窗模模糊糊,欣赏着窗外飞逝景se的一太,眼底却没有其他se彩。
非假日的时段交通流量不大,他在预估的普通车程时间内便抵达了之前才离去的地方,在经过市区的时候顺手买了几套换洗衣物,便朝着远离市区的方向前进。
夜晚之中人烟罕至的田野si寂得太过异常,稀稀落落的街灯无法照出一片光亮,不过营造出的恐怖氛围却完全不能阻止他轻便的步伐,依循着在记忆中仍然鲜明的路线,他远远便可见得的房屋在前方等着他,森冷的感觉像是永远摆脱不了暑假时的y影,宛若无底洞般地大张着口等待着人们光临,进入这鬼魅横生的地方成为下一批牺牲者。
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隐隐约约伴随着其他杂音,像是凄厉的尖叫声亦像是强劲风声带来的错觉,更加增添了丝丝的毛骨悚然。
然而一太全然不在意几乎凝结窒息的压迫感,在外表仍然没有改变的民宿前站定,他掏出了手机,几通的未接来电明显是来自同一只手机号码,萤幕上闪烁的时间有些明灭不定,没有多加注意,他按下拨通键听着规律的铃声拨向那只手机。
「……喂?」
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接通的另一端传来,明显地知道对方正处於睡梦之中被吵醒。
「是我。」一太轻松地打开门进入,自从上次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後,几乎没有游客敢再入住的屋子显得有些冷清。
对方似乎还在睡傻状态,等好几秒之後才听见回覆,这次的语气似乎清醒许多。「……一太?」
「你今天下午跑去哪啦打你手机也不接,发生什麽事了吗?」
在半夜打电话给对方似乎引起关注,不过一太并不打算详细说明原由,他长话短说地回应。「我现在在暑假的民宿里。」
「咦!?」对方的低呼很清楚的从话筒另一端传来。
「有些事情需要你帮个忙……。」
不待人询问便迅速地交待了一些事情,对方似乎也已经很习惯他从不解释的行事作风,毫无疑问地表示会注意还有处理之後便切断了通话。
「好了,接下来就好好玩吧。」
注视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客厅,一太神se自若地笑着,向来随x的眼神似乎有瞬间变得锐利。
像是预告着什麽,空气里彷佛传来了凌厉的破响。
这些天,一太都住在那间民宿,虽然偶遇经过的农民以及当地住户,都会好心地暗示他那间屋子多麽的不乾净还有曾经的闹鬼,但是一太顶多也是笑着谢谢他们的告知,然後在对方担忧的神情下解释自己有携带强而有力的辟邪护身符,不怕有状况发生。
闲聊着那次发生的事件经过,以及当时挖出的屍骨被收到哪里供放……等等的事发经过,听着每个村民们口沫横飞的描述,一太始终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倾听。
接连几次下来,附近的住户们也当他是都市来不信邪的年轻人,摇头叹气只能要他多多注意。
不过不管这个大学生是否相信,他一个外地人在非观光季节独来独往还住在闹鬼民宿的举动;以及频繁出入附近也是号称闹鬼的百姓公庙也实属怪异。
闲晃的身影有着超脱的气势,看似漫不经心的神se却带着犀利。
某些事正要发生,某些事正在进行,而某些事……即将过去。
※※※
掐着鼻梁,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拿起手机盯着通话纪录上一连串相同的号码,一太想了想姆指没有停顿地按着数字键。
电话在没有多久就被接起,爽快乾脆的nv声很不客气的「喂」了声。
「我找虞因。」
简单的表明自己身份,对方热络地哈啦了几句之後便听见她爽朗地朝旁边一喊。「喂!找你的啦。」
「g嘛啦!」啪的闷声还有朋友熟悉挟带怒意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就说找你的咩,你同学啦!」
「我同学?我同学怎麽会打电话给你?」
耐心地听着另一头的对话,在手机换了对象之後他非常刚好的应声。
「一太?」明显惊讶的嗓音钻进耳膜。
有些疲惫的强打起jg神,他直说:「别关机,找不到人。」
「直觉」正告诉自己,话筒彼方的朋友正往幽深的地方走去,如果对方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是刻意「忽略」自己的处境,那麽将会再也无法逃离。
「呃、不好意思……不是,你怎麽会打这个人的手机!」
略微停顿,一太云淡风轻地应:「……你不晓得小海是阿方的妹妹吗?」
「欸!」再次拔高的疑问声还有紧接着稍微远离的问句。「你姓啥?」
「方啊。」
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检视着眼前的状况,一太注意到时间的迫近。
「她小我们一岁,阿方说她高中辍学去跟了老板。」
简明扼要地解释之後,他紧接着交代事项要对方留意。「阿因,你这两天小心一点,不要到顶楼上,明天我这边就可以处理好了。」
「咦?你人在──」
切断通话,一太缓缓闭上双眼,俄而间闪过的景象与声响怀抱着无穷的恶意朝他而来,那是示威,亦是警告。
「你们惹错人了。」
像是平凡大学生却一点也不平凡的他,再次张眼的瞬间g起冷凝的笑。
虽然万事具备,然而远在台中的朋友尚未脱离险境……尤其当事者本身并没有自觉。
有些想法会影响自己的决定,有些决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即使是原本的未来也会因此而被剥夺消失。
目光重新回到手机萤幕,时间的推移促使他按下一组组的数字键,开始安排以便排除「障碍」。
※※※
时间依然继续前进,不论你是否准备好迎接时刻来到,它并不会等你。
一太望着眼前森寒高耸的建筑,耳边尖锐的高笑声越有壮大的趋势,连带着低沉的闷啸,强烈的恶意与堕落逐渐成形。
明明是大亮的天光,呈现在视野里的却是扭曲的黑暗。
「……是我,他们有麻烦了。嗯……只要把他留在你那一晚就行,如果另外两人想离开只要分开走就没问题。」话筒断断续续地传来什麽,一太轻笑。「事情过後,他会请你吃大餐。」
切断通话的嘟嘟声是最後在现实里听见的声音,他知晓在远方的同时他们的情绪已达沸腾,那是即将达成目的的兴奋。
若无其事地走进那栋建筑,一太很清楚过不了多久那些尖笑会转为凄厉的怒号。
——不过,事情尚未落幕。
※※※
入夜後再次来到令人发毛的漆黑戏台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迟疑,毕竟他可说是完全不懂「惧怕」这种情绪,只不过累积的疲劳他倒是难以忽略。
焦黑的痕迹依然可辨,甚至连当时大火肆nve的浓浓屍臭味也清晰可闻,他很清楚地接收到他们狂喜的心情,那是原以为即将失去;却因为「对方」逃离庇护的愚蠢而延长享受的乐趣,像是等着最後结局的观众,等着迎来剧终对方成为他们的一员。
戏从来就没有落幕,成员永远反覆地搬演着那场悲剧,然後等着有人加入一同狂舞。
失序的秩序是该重新矫正了,虽然原本他可以不必那麽多管闲事。
看着阒黑的洞口血盆大张透着淡淡青光,他划开漫长的夜在左手窜出了星火,看着小小的火源在那细长的尖端跳动,另一空闲的右手拨出友人阿方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大火混杂着屍臭味的强烈难以阻绝,一太看着火柴bang即将燃烧到自己指尖,他轻轻松开了手。
「你们出局了。」
淡然的嗓音说着看似简单的话语,然而在耳边重叠破空的尖叫声却令人感受到绝望。
劈劈啪啪的声响与轰轰燃烧的烈焰融为一幕,没有马上离去,他驻足欣赏着眼前光景,丝毫不担心会有人发现这里的秘密。
手机里的尖锐嘎然而止,一阵静默之後,略微发颤的嗓音从中流泻。「一太……?」
「不是要你待在小海那边吗。」他盯着炽烈冲天的火舌,再也掩不住连日的疲惫,对对方完全无视於他的警告有些无奈。「我好累,剩下的回去再说。」
「等——」
依然不等对方发话,他果决地切断通讯,诡谲火se,扭曲的黑影与屍臭纷纷朝他咆哮,不成形的惨叫像是在质问着为什麽。
「为什麽?」
一太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对於回答这件事了无兴致,冷淡的双眼平静地看着即将逝去的残影。
「要怪就怪你们上次给我个大礼,要怪就怪你们抓的人是我朋友……而且很不幸的,」
嘴角扬起,在空气中飘扬的火灰再也听不见最後一句。
「虞因是他的乾儿子。」
转身,冷酷的笑容映着滔天火光,轻轻浅浅的彷佛幻象。
「只是礼尚往来尔尔。」
逸散於空气中的话语,宣告这场戏的落幕。
这是一个结束,亦是另一段的开始。
※※※
从各方辗转得知那人依旧的活跃,因公务而受的伤势得来了额外的两个星期……虽然都得在医院度过。
还有他那个差点被拖去地府作陪的朋友虞因,听说也是被捉着教训了好一会儿,当时的场景可谓空前绝後的惊天动地……。
总而言之,该赠还的「礼数」都加倍奉还了,他继续回到看似悠闲惬意的大学生活。
「一太阿方!」
偏头,他看见那个人的乾儿子从校门另一头直奔而来。
在眼前站定的身影带着与他神似的轮廓,甚至还很悲惨地看不出年纪差别。
「这次……很谢谢你们。」
注视着虞因温和的眉眼,一太想着如果那个人有他儿子一半的坦率就好了……不过就是因为如此冲的个x才更显特殊。
「小事,不用客气。」忍不住g起嘴角,他语带保留。「我说过,礼尚往来而已。」
身旁很清楚这句话真相的阿方乾笑几声,若有所悟。
「我和小聿要去吃东西,介不介意一起过来,我请客,也算是谢谢你们。」绽开感激的笑,虞因接着说:「还有欠小海一顿大餐,她说要去吃上合屋。」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你们先去牵车吧,等等校门口见。」随x地决定接下来的行程,他很乾脆地接受对方的好意。
「好!」看着友人高兴地转身向另一端跑去,一太的目光与他的弟弟交会,上扬的嘴角以及躬身似乎在向他们表达谢意。
感觉阿方的目光回到自己身上,两人再次迈步。「前面有阶梯,小心点。」
特地的叮咛说着离去的人并不知道的细节。
对一太而言……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言明,尤其他并不觉得这种小事需要特地提及,一切只是随x所致,没有人该为谁负责。
「嗯。」看似规律的脚步毫无滞碍的前行。
回想起在事件不久之後,男人曾经的探望,对於那个人犀利的眼神透露出的无声疑问,他也笑得温柔回以沉默。
他们都不说破,这个共通的秘密。
那个人的双生兄弟不知道,两个乾儿子更不会注意,看似无限平行的线段,其实已经逐渐往彼此聚拢形成交集。
毕竟只是可有可无的过程,不会成为旁人该注意的部份。
他看不出那个人对他究竟作何感想——那又如何?
一太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麽,这样就够了。
所谓的礼尚往来,就是总有一天会……。
=所谓的礼尚往来……201001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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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太微笑表示:所谓的礼尚往来,就是你找错对象下手,我就烧你骨灰坛回敬。
作者表示:再次重申这篇文百分之百绝对是太夏不要怀疑。
当初看,他很明白的,明白那个人是如何努力地想要再次弹奏出那遗落的音符。
然而,再怎麽努力亦是徒劳无功。
只因为,那不是身为彭哥列首领需要必要学会的事情。
喔,应该说,成群的守护者里总会有人为他弹奏……。
微微垂下眼帘,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倾泄而出,湛蓝的左眼倒映着那人瘦削的身影。
我该拿你怎麽办?我亲ai的彭哥列首领。
【悲哀的琴弦音调……不能够再弹奏下去。】
纯白无瑕的窗帘随着未关紧的落地窗溜进来的微风舞动,衬着黑漆漆的琴面组成了黑白分明的世界,那人从天蒙蒙亮的时刻已经静坐到接近晌午,再怎麽样事情也该有个分寸,他站直了身子迈步向前;踩着猫儿般悄然无声的步伐向前,而那人的身影一如预料全然未觉他的接近。
身为彭哥列首领还这麽没有戒心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呢……他露出了莫可奈何的微笑,诚挚地希望那个阿尔柯巴雷诺的婴儿回头能再好好磨练这人近乎全无的警戒心,修长宛若钢琴家的手在即将触碰到那人单薄的肩膀时猛地停顿,默然缩回了手,俊逸的面庞浮现出复杂的颜se,颜se不一的异se双眸平和地看着那人微低的头颅。
骸……。
那人口中竭力压抑却仍无法阻挡的沉郁呼唤揪紧了他的心脏,颤抖的手指就连音se亦震颤不已。背过身,他选择无声无息地离开,因为那人脆弱的面容会令他难以放手,即便频频怯懦抖动的双肩他多麽想拥入怀中……这样的他必须学会放手。
【对不起,dear……。】
与急匆匆迎面而来的岚之守护者擦肩而过,那家伙一如往常地对他视若无睹,身後紧掩的门扉打开又再次阖上,他闭上双眼,无视那细碎的耳语从间流出。
我还能拿你怎麽办?我最最最最亲ai的首领啊……。
「你以为家族全部的人都可以等你振作起来吗。」阿尔柯巴雷诺的婴儿冷酷的语调令办公椅上的人眼帘一颤,握拿的钢笔差点就这麽不受控制地写坏了文件。
「别闹了,蠢纲。」无视那人si白如灰几yu崩溃的脸se,婴儿仍然毫不留情地继续道:「彭哥列没有时间等你,字数也从一开始的两千多增写到四、五千。
这是至今骸纲短篇里最喜欢的一篇光标题就打从心底的ai,也是当时的我认为最成功揣摩到六道骸个x的一篇xd
他犹记得那双大掌的热度。
彷佛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炽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般熊熊。
他犹记得那道背影。
永远是他想要努力追上甚至超越的目标,嘴边总挂着游刃有余的笑,等着他赶上。
那天……什麽都听不见了……。
那天……心脏掐紧般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那天……。
那天……。
兄。弟。
他犹记得那双大掌的热度。
彷佛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炽热,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般熊熊。
他想……这可能就跟爷爷的铁拳一样吧。
即使是吃了橡胶果实的他依然难以招架的,所谓的「ai」。
他犹记得那道背影。
永远是他想要努力追上甚至超越的目标,嘴边总挂着游刃有余的笑,等着他赶上。
即使那道背影背负的是他难以想像的无尽黑暗,在他面前却从未显露分毫。
但是,为什麽此时此刻,倒在自己x前的身躯,却没有以往令人安心的t温?
但是,为什麽此时此刻,那双翻手间就能兴起烈火的双手;无力地垂於两侧?
耳边嗡嗡作响,轰隆隆的震天噪音也掩盖不住,那似乎犹如另一个时空传来的话语。
微弱,带着哽咽的呢喃。
「对不起啊……鲁夫……没能被你救到……。」
怎麽会呢?怎麽会没有拯救出来?他明明就安然地拥着那人的……不是吗?
「没用的……自己要si了我起码是知道的……听着……鲁夫……。」
要听什麽?是谁要si了?他不懂啊──他真的不懂啊──!
「……和以前发誓过的一样……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脑中回荡的反驳声垄断了仅存的一点理智。
「……我真正想要的……不是所谓的名声……我真正想要的是希望能觉得被生下来其实很好……。」
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见的是蔚蓝的大海上,苍穹之下背光的身影,振臂挥舞着道别。
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意外的高大,背着烈yan展露的笑容刺痛着他的双眼……好耀眼,好想追上。
「我已经不能大声说话了……鲁夫你把我接下来说的话……传达给大家……。」
几近无声的低语完全不像他记忆中充满热度的嗓音,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老爹……大家……还有鲁夫……。」
「……谢谢你们一直ai着……这样无可救药……流着魔鬼之血的我……。」
从身前滑落的躯t,撞击在地上的无力……从心底涌上的寒冷……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一定是的……炽热的高温不可能会连丁点星火也感受不到……。
他缓缓垂首,凝望着紧闭的双眼,嘴角的笑靥……有什麽东西从颊边滑落。
啪嗒……啪嗒……。
以为我si了吗?哭什麽啊!不要随便就当别人si了啊白痴!
跟你说好了!我绝对不会si的!有你这个胆小鬼弟弟还留在世上我还会si吗!
好……冷……。
失去烫人的怀抱……除了冷……他什麽也感受不到了……好冷……真的好冷……。
张开嘴,想出声呐喊而出的名字,却怎麽也吐不出正确的音节……。
a……a……他想说什麽……?
白皙的背部显眼的刺青、脸上的雀斑微卷的黑发、jg实的身躯奇怪的帽子,窜出火焰的修长食指抵着帽沿,偏头微微回首的侧脸,嘴角g起的笑容……沙哑嗓声喊出的是他的名字。
鲁夫。
──a……a……。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再也看不清了……断断续续来到耳边的……依稀是他自己的声音。
不是一个名字,只是声嘶力竭的呐喊……到半空中嘎然而止的哭嚎。
「……夫,鲁──夫──!」
伴随爆跳如雷的吼声的是一记紮实的铁拳打在头上。
「啊──好痛好痛!」随即只见躺在床上的少年左右翻来滚去,斗大泪珠正啪啦啪啦地飞窜。
「你g什麽啦爷爷──!」鲁夫怒视着床边环x居高临下,身上肌r0u贲起简直不像正常人的爷爷卡普,眼泪因为痛觉止不住。
「g嘛?」挑了一下眉,卡普边咧开了张狂的笑容。「叫你起床啊臭小子!」
「臭爷爷!我绝对要告你家暴──!」双手捂着似乎肿了个包的额头,鲁夫大叫。
「不会有人想要受理你的案子的。」挖着鼻孔露出不屑的表情,卡普补上一句:「除非他们想跟局长作对。」
「没有你这种这麽混的局长!」可恶!害他痛到眼泪现在还停不了。
「你再拖拖拉拉的早餐我就要全吃掉了。」卡普不理会孙子的叫嚣,庞大的身躯开始向门口移动。「喔,对了!」
像是想到什麽地回过身,卡普看着到现在还眼角含泪的孙子,疑惑地问:「你这小子是作了什麽噩梦啊?刚刚哭得淅沥哗啦的。」
「……咦?明明就是爷爷揍我、」
「谁跟你说这个了,而且那是ai的铁拳。」打断鲁夫的抗议,卡普像是要追问出个答案一样。「你哭得惨到我只能把你揍醒了。」
「……。」鲁夫偏着头沉y了一会儿,稍稍止住的眼泪不知为何又开始奔腾而出。「我想起来了──!」
「爷爷……爷爷……。」
「把我的r0u都吃光了──!!」
「臭小子你是真的想让你的早餐都没r0u了是吧!」听见孙子的答案差点无力的卡普,愤愤地摩拳擦掌。「那好我现在就去让你的噩梦成真──!」
「臭爷爷──我绝对要把你揍飞!」看着一步并作两步蹦出门口的高大人影,鲁夫从床上跳起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就怕晚了一步真的得吃鸟食当早餐。
──若不细看,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解开钮扣的手指,正微微颤抖着。
tobetued?2011/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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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想发展成长篇的故事……。
完全是对艾鲁这对cp悲剧收场的怨念哭
我的愿望……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好~~今天就到这里,各位辛苦了。」
「辛苦了!」
「辛苦了~~」
随着一个手势,正在录制的工作终於结束,工作人员间响起此起彼落的问候与些许雀跃之情。
「要来根菸吗?」
晃到身边一同录制节目的前辈将菸递到眼前,嘴角隐隐挂着笑,那是团员们都熟识的圈内人。
「谢谢。」接过菸,赤西凑上前接受他好意的点火,走下舞台踱步到角落,好让工作人员的清理程序更为顺利。
「看来你接下来可有得忙了~~高杉君。」刻意用目前正炙手可热的名字称呼对方,那人飒爽笑道:「接下来有什麽行程?难得的日子。」
望着眼前菸雾袅袅,赤西嘴角g勒出温和的笑。「回家吧。」
「回家?」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赤西的回答,转过来的成熟脸旁有些猜疑。「你在开玩笑?」
虽然没有言明,不过今天的夜晚可是越夜越美丽,尤其对「现在式单身」的艺人而言更需要一点调剂,或者该说成群的上夜店开party更是寻常的事──或许。
「我看起来像吗?」轻笑着,赤西与他对视。「明天还有特别节目要忙,我也想趁今天还没过之前回家。」
「……是吗?」不作多余的臆度,识趣结束话题的他抬起手露出腕表敲了敲笑得不怀好意。「时间可不早罗!」
忍俊不住,赤西笑着向前辈微微鞠了个躬。「那麽我先走了,祝您假期愉快。」
「你也是。」拢了拢西装外套,那人潇洒地回以一笑,朝着不同方向的出口信步走去,沿途还不忘跟工作人员打声招呼。
望着前辈透露出成熟与慈父般柔和的背影,赤西想着这或许是何以他在圈内如此受人敬ai的原因。弧线扬起;赤西缓缓转身,不经意地抬头瞄向墙上的圆钟,看来今天的罚单可能真会连开好几张了。
※※※
飞逝的街景尚未细看便在窗外糊成一瞬瞬的se彩,隐约可供辨识的是每间店面每个展示橱窗都异常闪耀刺眼,带着柔和的晕h光芒、以及五颜六se的霓彩灯光,一闪一闪几乎b沉静夜空的星星还亮。
车子在市区便不得不放慢速度,因为将过午夜的现在仍然是人山人海,虽然完全关紧的车窗阻绝了一切的人声鼎沸,不过却还是无法抵挡溢於言表的灿烂传递而来的欣喜之情。
指节随着彷佛可以听见的欢乐歌曲一敲一顿,赤西打了个方向灯拐了个弯,哼出成串的音符谱出旋律,微微沙哑带着点磁x,意外地倒像是情歌般的优柔温雅。
静谧的密闭空间,电子时钟的绿se萤光一跳,午夜十二点一明一灭着。
※※※
钥匙在门孔内铿锵转动,一开门便看见p兴奋地摇着尾巴迎接,室内黑压压一片。
「嘘。」
手指伸到唇边抵住,聪明的p心领神会地乖乖跟在身旁不乱吠。
轻手轻脚在玄关脱了鞋开了小灯,赤西有些疑惑过於静谧的空间,踱步走进客厅。
脚步在入口停顿,微弱光源的照s下,长长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消融进暗se之中,赤西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模糊人影,一动也不动地熟睡着,浑然不觉。
静静凝视着这样的光景,赤西突然涌起想哭的冲动。
小动作地褪下外衣,将本该作为庆祝用的蛋糕蜡烛大小礼物放置在一旁,赤西稍稍俯下身近看那平静安详的轮廓,缓缓地伸出手;在狗狗疑惑地注视下将纤弱的身躯轻轻抱起。
一向浅眠的恋人不知道睡得太熟抑或过於疲倦,只是微微地动了下便往温暖的x膛靠去再次沉睡。
真是的,竟然连条薄被也不盖就睡在沙发上,万一感冒那明天的特别演唱怎麽办……。
看着他可ai的睡颜,赤西即便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抬首看着壁上早已过了十二时的时钟,赤西还是决定不打扰恋人的美梦。
虽然明天醒来肯定会大发一顿脾气——为了难得的平安夜休息却没有好好庆祝这点。
悄悄地吻上了恋人的额头,抱着他进房的赤西却宁愿将他的睡眠放在首位。
没关系的……只要两个人还能像这样度过今天。
即使永远是无法公诸於世的关系,即使一辈子都无法踏上红地毯接受祝福,那也没关系了。
他根本不想要什麽耶诞老人的礼物,也不需要任何的耶诞树与歌曲庆贺。
──内心的愿望永远就只有一个。
可以在他的身边,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下看着他入睡拥他入眠,这就是最好的耶诞礼物。
所以没关系的……只要还能在你的身边。
所以没关系的……今年即将过去,但是明年只要有你我就可以继续走下去。
只要明年的平安夜还有你一起陪伴。
「rrychristas……rrykazuya……。」
他在他耳边低喃着,内心不断重复着的;唯一也是永远的愿望。
2009122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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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anttobewithyou,alwaysandforever=
我完全忘记这篇的存在,毕竟现在的kt於我而言已经很陌生了苦笑
这是半架空式的赤gui文,看内容就知道了xd
当初的各种心情现在看来总有种人事已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