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另一边,宋韶正和他师弟帮蓬莱仙归类买来的晶石。
而云灼然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按着心魔坐在了矮榻上。
“今日为何偷跑出去?”
心魔缓慢眨眼。
赶在他撒娇前,云灼然面容一肃,正色道:“我知道你今日都去了什么地方,也都听到了你在宴会上说的话,蔚然,这是谁教你的?”
心魔揪住云灼然的衣袖,软声道:“没有人教我啊。”
云灼然面色微沉。
心魔根本不知道他从后门偷跑出去后,他有多担心,他带着蓬莱仙去沈家找过人,却听说人早就走了,去了天道宗的宴会。那是什么地方,几大宗门的掌教几乎都在,倘若有人看穿心魔身份,他还能顺利出来?
可当云灼然赶到时,他预料中的混乱并未发生,只见到心魔从容无比地跟几家宗主掌教舌战……
这完全出乎云灼然的意料,然后他站在外面听了全场。
云灼然这才惊觉,这小东西成长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也一点都不像他。像今夜心魔所为,他从未想象过,也知道自己做不出来。
他却意外地感到了畅快,是他以往图省事,从不招惹是非,也不反击的做派从未有过的畅快。
心魔源自于云灼然,他也很了解心魔是在为他出气。
但今夜来的人若有佛子,心魔如此咄咄逼人,定会引起对方注意,而佛子修炼的佛法也注定让他对魔气的感知比任何人都更加敏感。
只能是心魔今夜运气好,云灼然不得不如此感慨,他也怕心魔哪一天没了这样的运气,让其他人抓到了会如何,他甚至不敢想象。
见云灼然一直没说话,心魔脸上不以为意的笑容渐渐没了,晃着云灼然衣袖说,“哥哥生气了?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跑了!”
云灼然紧绷的面色有了一丝缓和,“只是这样?”
心魔想了想,仰头说:“那蔚然以后都不出去了?”
云灼然静默须臾,忽然问:“蔚然可有想过离开我?”
话音落下,心魔眼眶倏然红了,一把抱住云灼然腰身。
“哥哥不要赶小蔚然走!蔚然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
云灼然被扑得怔住,他只是想知道心魔有没有要离开他的意思,他今夜一直在默默观察心魔,心魔永远有着用不完的活力,万事随心,肆意而张扬,心魔可以以一敌众,不费吹灰之力让几大宗门吃瘪,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心魔从不会活不下去。
云灼然恍悟,是他想太多了,也是他太无趣了。也许心魔是嫌他烦了,才偷跑出去玩,所以他就这么问了,没想到心魔会这么激动。
云灼然抬手按在心魔后颈,语气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和温柔,“我不是要赶你走……”
“那哥哥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