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即加入成为失业大军一员。
当然她也曾一度试图去寻找新工作。
僧多粥少固然是个很好的托辞,但求职这档子事嘛,在这十多亿人口的国家什么时候不激烈的?重点是,不口渴的人又怎么会积极地去挖井呢。
也就是那时候,费立连人兼收把她的独立生活改成同居模式。这对于相恋多年的他们来说,其实也显得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后来的后来,她闲慌了遂听从费立的提议进去他的公司,名衔是设计总监。
不过,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神马《总裁在上》狗血喜剧戏码,诚然全没上演。主要是两人皆有避嫌的意味,连上班亦分别出门,更别说在职场上有互动的举止。
这是乔幸想要维持丁点自尊的措施,而向费立提出的建议。
事实上,偌大的一间机构,涉猎的范围极广,各部门不缺精英专业人才坐镇。而像她那么一个空降员,不言而喻同事个个都能敏感嗅出个中猫腻。
明里固然没人会多说什么,但茶水间的私聊窃语,常在乔幸甫踏进去,同仁们的谈话兴头即倏然而止的现象可一窥知全豹。
在她身后,闲言杂语显然热闹得门庭若市。
再说,出众的容貌既能成为处世武器的同时,也能成为被他人的妄想和先入为主的观念攻击的理由。乔幸恰恰就有这种拉仇恨的属性。
再加上不擅交际的被动个性,被孤立了还被套个装逼的帽子,天天在办公室犹如坐针毡。
吃得了咸鱼自然要抵得渴,但每天要面对这种渴死窘逼局面,总归是可怕的。
忍无可忍,不想重新再忍后,她只好逃也似的辞职不干了。
接下来,顺其自然逐渐变成随波逐流,遂变相成了费立生活里的一朵供花。
那时她也只单纯地想到,结婚反正是早晚的事,自然也没想到就如此这般把自己的人生道路给板上钉钉了。
如今徒有再多的悔恨,倘若想再返回到职场上去,自知自己这个前浪恐怕早已被后浪推到沙滩上晾干了。自己还能找到一职半位的立锥之地么?乔幸有点若悲若凄地失神起来。
直到待应生前来告知,人家得关门午休了,她不得不离开。
她在附近找到一个休闲小公园坐下,老久也想不到还有可去之处。同居了这些年,回家那也是费立的家。
乔幸不擅结交朋友,因为她发现要跨越某种人际关系的界限时,第一个条件就必须得要分享各自的秘密和痛苦。
她不习惯细诉自己的隐衷,所以她过往与朋友或同事间的关系就无法维持亲密,只能是淡淡的公式化停留在泛泛之交,永远发展不到进一步的深层关系。
这下遂发现素来独来独往的自己,竟然没有可收留可细诉的闺蜜,顿时在这太平盛世里成了人间最大的惨剧。
这个觉悟令她双肩垮了下来,连背也驼得像个老太婆,方知道这个打击到底有多么沉重。
她想起母亲的家。
可是,母亲绝对不是个可以随便惊动得起的人物,没的只惹来一顿痛骂和斥责。住在未来女婿买的房子里,母亲的靠山是准女婿,不是女儿。
她茫然地不知所措。
“刚被炒鱿鱼,还是你炒了老板的鱿鱼?”身边的空隙位闷声落下一个人。呃,侧头看到一张脸庞,就是那个适才把她赶出餐厅的待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