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对面两人眼底情绪皆变。
赫连珏见状正兴高采烈地添酒准备看戏。
“小酒自然了得,你是该佩服的。”楚淮影说着,却神色漫然依旧,眼神依旧落在沈卿酒身上,惩罚般捏捏沈卿酒的脸颊,毫不掩饰眼里疼惜和淡淡生气:“但是还是该罚。”
沈卿酒笑睨着他,青年顺势跟无尾熊私地把她抱着,温热的鼻息撒在她耳侧,若有似无地痒痒:“小酒要怎么补偿我?”
沈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当初谋算之时,唯一担心过的便是楚淮影知道后该是如何隐怒堕落,现在他这般反应,倒是让她心里松了下来。
“即便如今,我还是会为你谋划的。”只是从此是出自本心,而非任务。沈卿酒握上他在她脸侧摩挲的手,和他十指交缠,只可惜手冰凉,暖不到他的心。
对面的赫连珏和沈月真却十分默契地异口同声“噗”一声,完全想不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大口狗粮。
楚淮影听了却没有松下眼底莫测的情绪,似是不同意般眉头微皱——她的真话总是说得他心疼,张嘴正要教育她什么,却被她蓦然煞白的脸色所慑,紧握着他和她交缠的手。
“姐姐?你又不舒服了吗?........姐姐!”本来还和赫连珏在嬉笑的沈月真,被沈卿酒突发的病情吓着,一下站起来,她还是第一回看到想来淡雅大气的姐姐这么狼狈。
沈卿酒只觉得那蓦然造访的疼像是在枯竭的血脉中流淌一样,想要抓住患处都找不到疼痛的根源,眼前一片混乱之景,是大漠深处,是高楼冷雨,是西域打扮的蒙面青年闭目打坐,却分明不是方才她眼前的西番国!
犹是如此,她还记得把手撤回来,不至于太疼而伤了楚淮影。
楚淮影却霸道地禁锢着她在他手中的手,另一手迅速搭上她手腕,眉头森肃地皱起,手上绵厚的内力源源不绝第输入她的体内,却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
即便如此,既然是天下第一的内功,必然还是有些疗效的。
沈卿酒感觉到体内的温暖渐渐融入血脉,疼痛如水退去,踪迹神秘一如来时,眼前恢复了正常的景致,若不是看着楚淮影冷下的眉眼,她都要错觉方才一些只是她的梦一场。
“如何?”赫连珏也不闹了,神色严肃地问楚淮影。
“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楚淮影和他视线交错,赫连珏一看便知他言下之意,心中惊扰,却打着哈哈在前头开道。
楚淮影横抱起沈卿酒,漫不经心地一路岔开话题和她耍嘴皮子,手里却仍不动声色地为她号脉。
那脉象紊乱,分明是走火入魔之相,方才他的内力被吸收内化也可以理解了,而他的小酒姑娘从不曾习武,这些内力又哪去了?
前头带路的赫连珏也不知何时下的令,众人出了门,外头已然换成了一辆比之原来更为宽敞的马车,楚淮影先抱着沈姑娘入内,赫连珏扶着沈月真上车,再看看四下一路对他们,或是说,对沈姑娘无比好奇的路人,见他们并未对此注意,才上了车。
车夫扬鞭策马,马车融入商队大流,全然分辨不出与其他车马有何不同。
沈月真看着窗外与原来相同的方向,再看刚才从赫连珏那问来的皇宫方向,俨然与马车行进方向南辕北辙:“我们这是去哪,真的不回宫?”
赫连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