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源于西域民间,不少上位者惯用此物控制手下为己所用。亦有记载此物乃通灵之物,圣教教徒常用其祈求教主显灵。
沈姑娘不蠢,如此明显的线索,不难想到二殿下应是身中此毒,且服毒时间颇长,此番不过希望从西域使节团找到他的上峰,获取解药。只是不知道是西域人控制了二殿下,还是二殿下控制了西域人。
她看了记载,自然也明白这几日自己忽冷忽热体感反常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她心中也有猜测,她穿书以来除了楚淮钺给的药丸,并没有吃过其他奇诡的玩意儿。
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沈卿酒近日来越发游移的心却蓦然定了下来,整个人镇静似水,不为任何变数所动,似乎剔除了心中那一直左右她谋划的感性,彻底让黑化的理性占了上风,把她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就这么短短几日,她便安排好了她生前死后数十年内好几套周全谨密的计划,冷静得全然不似一个死期将至的姑娘。
“郡主,梳好了,除夕那回的发髻舞起来险些散了,这回我给您散了发,这样编便不怕了。”翡翠满意地看着镜子的沈姑娘,她给上的妆遮盖了近日郡主苍白的脸色,整个人明艳动人,在这死气沉沉的宫中显然是一抹亮色。
沈卿酒看着被翡翠编入黑发中、与红衣同色的丝绦,弯唇笑了一下,还真是像某人写的话本里那个少女。
只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跳了吧。沈卿酒想着,揽好袖子打开门,看见门外白衣翩然的青年愣了一下,温柔地笑起来:“三殿下。”
楚淮影看见她,依旧倚着柱子抱剑而立,脸上笑意漫然,只有那双桃花眼愈发幽黑,泄露了楚宫主一丝情绪:“父王已在行宫安顿下了。”
沈卿酒笑着应了,上了他准备的轿子,得体又温柔,礼节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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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的飞鸾宫离行宫隔着整整半个西宫,明明可以轻功先走的三殿下却一路跟着沈姑娘的轿子,直到行宫外头,让抬轿子的小太监都战战兢兢的。
“宫主,你收到郡主的密信了吗,怎地不回呢。”翡翠悄悄地走慢,对两人奇异的相处模式越发捉摸不透。
楚淮影点头,看着沈卿酒的轿子在宫前侧门停了,嘱咐:“她明白的,你好好看着她便是。”
翡翠应了,想着,她看着沈姑娘也看不透呀,毕竟是宫主也拿不下的姑娘,脚下乖乖地追上去,接沈卿酒下来。
楚淮影看着那道红衣身影跟着引路公公消失在侧殿,才独步入了殿内,在西域使节团旁侧那空给他的小桌落座。
旁侧的小桌坐着西番国王子,他今日一身西番王室正服,依旧蒙面,一看楚淮影回来,便凑过来问:“怎么,媳妇儿追回来了?啧啧,子琛总说你如何风流雅致,怎么连个汉人姑娘都追不来,你这样到了我那儿该.......”
他话还没叨叨一半,旁侧那冷峻的男子便睨了过来,看得人骨子里透出寒意,后者却大大咧咧不以为意。
楚淮影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酒,示意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宫眷:“王子也不赖。”
那西番国王子一眼看见对面坐着的长公主,还有那一身粉嫩衣裳的沈月真,想起他刚入汴都和那姑娘闹的乱子,也不恼,目光落向殿中正应着楚皇的吩咐准备歌舞的沈卿酒,嘿嘿一笑:“你媳妇儿真和传闻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