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府的马车,便是穿梭于这清晨繁忙的闹市之中,沿着主街朝着皇城驶去。
马车里,昨夜明显晚睡的沈月真正倚着软枕补眠,连睡着都带着笑,显然昨夜的事让她心情不错。
沈卿酒捧着白玉小手炉坐在她对面,看这个表情,昨晚进展得挺顺利的吧,也不知道女主有没有发现他的伤给他包扎。
虽然不知为何女主执意说服长公主让自己一道参加宫宴,但是按这个趋势发展,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吧。
沈卿酒倚着车窗看着繁华的街市,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心头。
上一世她也是孤女一个,由院长抚养长大,后来在商界跌摸滚爬杀出一条血路,路上遇到和她一样有野心人又暖的集团太子爷,她信了他许诺的良缘,两人并肩作战,最后她却为他暗算落得人财两空。
如今在这里遇到看似浪子实则钟情的楚淮影,不是不惊艳动心的。
不过,他应该钟情的对象不是自己,现在也终于走向正轨。
她该开心才是。
沈卿酒说服着自己,手上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炉,一刹那间竟错觉从小手炉里感觉到楚淮影昨晚留下的温度,眼前浮现那双幽黑的眼睛。
“哐当”一声,白玉手炉应声落地,对面的沈月真迷迷糊糊地醒来,问:“到了?”言语间对她只有一丝诡异,却没有了敌意。
“报小姐,已经到了宫门外,咱马车进不去,曹公公带着轿子来迎了。”门帘外的湘儿闻声回禀。
沈卿酒看着掀开的门帘外,朱墙绿瓦,深宫长巷,眸中的迷茫渐渐冷却下沉,目送沈月真下了车,紧了紧斗篷,向前来接她的湘儿露出个得体又温柔的笑,跟着上了后头的轿子。
...
宫宴本就是皇室成员一场小聚,因而设在栖梧宫,由皇后一手操持。
此刻除了陛下及楚淮影两位正主,余下人皆已到齐。长公主与皇后你一言我一语,二殿下也不时问候沈家两位千金几句,当然主要是冲着沈月真而来,气氛乍看倒是分外和谐。
“久等了,影儿刚陪朕到南镇抚司视察。”楚皇年事已高,又久病成疾,此时由楚淮影搀扶着进来,那双洞悉人心的利眼却将在座人扫了一遍,只在沈卿酒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才接着道:“都怪朕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才致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行了礼,才坐下,皇后从楚淮影手中接过楚皇的手,边宽慰:“说什么呢,陛下身子好着呢。”
“也就你会这么说。”楚皇颤巍巍地坐下,神态却依旧威严不容挑衅。
本应最得楚皇盛宠的楚淮影倒是没发一语,潇洒落座,安排在楚皇右侧的位置正好与沈卿酒相对。
沈卿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伤处一眼,白衣若雪一尘不染,只衬得人如芝兰玉树,若是没有那慵懒的气质,倒是个皇家公子样。
再看他的脸色,昨夜渗血的伤该是无碍了吧。
“父皇身体抱恙,怎么还陪皇弟到南镇抚司呢,此事交给儿臣便可。”觥筹交错间,二殿下第一个沉不住气。
他手握京城势力,唯独巴结不上只听令于楚皇的锦衣卫,此时楚皇却带楚淮影视察南镇抚司,用意让人心惊。
“朕若是不去,谁来下令呢?”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