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说殷氏干的事沈慎不知情,夫妻一体,妻子谋划这种大事,丈夫毫不知情,说出去谁会信?
夏瑜甚至留在沈府用了饭,陪客自然全是老臣,女眷都在另外的院落招待,杜小娘子今天走到哪里都被人奉承,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啊,现在不奉承巴结,将来很多女人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呢。
杜小娘子面上微红,却也落落大方,完全体现了一个国母应有的风姿,不骄不躁,也不得势猖狂。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孩子,从小就被祖父教导,然后也一直抛头露面管家理事,还曾经跟船出过海,眼界心胸和见识都有。
她自然更是上座,陪的宾客也是朝廷老臣们的女眷,殷氏的计划蠢的不堪入目,原本她想让杜小娘子喝多了去方便的时候放外甥,哪知道人家吃喝都极为自律,杜小娘子在席上连屁股都没动一下。
那么就只能上汤泼她身上了,这下你总得换衣了吧。
一碗汤几乎涓滴不剩的倒在杜小娘子的衣裙上,旁边作陪的官员女眷都呆住了,她们还没想到沈家这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个是未来皇后,你还泼人家一碗汤,你这脑子里塞了稻草吗?
那就是说沈家的奴仆不中用了,这种手脚这么不协调的人都能唤来服侍贵客,沈大人的夫人这管理后宅的能力堪忧啊!
连声抱歉中,杜小娘子就被沈家下人领着,被自己的侍女嬷嬷们簇拥着去后头静室内更衣去了。对了,未来皇后没有带着一个小丫头跑人家后院,她带了一群!
沈家下仆把人带到了院子里,先是杜小娘子的大丫头带着几个婆子进院子里巡视了一番,确保里面没有闲人,然后再把主子迎进门,院子里从大门开始就留了人看守,夏瑜给的护卫就在杜小娘子的门外守着。
殷三的草包儿子得到了指令,就摇着折扇来“私会”,一看,尼马,院门口立着两个婆子,一看就孔武有力,他进不去啊!
有脑子的这回就该偃旗息鼓,你总不至于直通通的闯进去吧。可惜这个殷草包的脑回路不同旁人,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在他看来绝妙的主意——爬墙!
这不是沈家的后宅么,殷氏当然给他大开方便之门,接应的下人就带着殷草包绕到了别处,还友情赞助了一架梯子,殷草包刚刚跨上墙头,就被夏瑜派来的护卫发现,然后□□就飞了过来,把他的裤腿钉在了墙上。
下人和梯子全被收缴了,护卫们拎着刀沉着脸瞪着墙上的殷草包,殷草包吓的在墙上发抖,下去都不敢了,只闻着一股尿骚味,就见墙上淌下水迹来。
护卫们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刀枪依旧指着墙上的男人。
杜小娘子的仆人早就飞奔到前面通报,一点都没遮掩,“有登徒子擅闯后院,被护卫堵在了墙上!”
饮宴之声就像按了停顿键,一瞬间都没了,然后群起哗然!
沈慎面上还是茫然的,殷氏却面色一变,还想站出来堆笑和稀泥,夏瑜站起来道“杜姑娘可否受到惊吓?”
来人到“回禀陛下,并没有,贼人攀墙而上,一上墙就被发现了,现在单等发落。”
夏瑜的一颗心已经彻底凉了,他道“今天这里各部大人都在,有人妄图冒犯未来皇后,还请大理寺李大人审上一审。”
皇帝发话,基调都定下了,大理寺卿放下酒杯卷袖子开始干活,没的说,也别把人犯拎回去了,在沈家辟一个静室,两个已经抓住的人犯和一架梯子都带来审一审,墙上那个人犯已经吓得和墙头黏在一起了,还是大理寺卿派人上去把他硬生生撕下来的。
此刻就是想说人家杜姑娘私会情郎,沈府里养的狗都不带信的,有哪个私会情郎,把情郎堵在墙头上的?
殷草包和沈家下人也不是什么忠贞之士,大理寺卿,还没动刑,就把刑具一一摆放了出来,两人就屁滚尿流的全招了。
对着手里的供词,大理寺卿直搓牙花子,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特么的就是神经病也不敢这么想啊!
外头的寿宴已经全停了,夏瑜就在在外面等着审讯结果,大理寺卿硬着头皮要殷氏还有殷三进去配合调查。
外头陪着一起等候的人面色都变了,眼风乱飞,要是眼光带电,如今这大厅上空怕是一片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沈慎的面色一白再白。
殷氏和殷三带着一脸绝望,被带了进去,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大理寺卿把供词拿了出来,呈给夏瑜看。
夏瑜目光淡然,看过后递给沈慎,“沈大人看一看吧,也好准备自辩折子!”
接着夏瑜道“李大人,一切按律行事,皇家威严不容亵渎。也不必牵连无辜之人!”
夏瑜还等未婚妻出来,护着她回家,他没再和沈慎交谈一语,甩袖离开了沈府,宾客们统统默不作声的都跑了。
殷氏还没蠢到家,她一口咬定都是自己的主意,和旁人全无干系,“我家老爷也全不知情!”
可是现在谁还会信呢?沈慎枯坐半天,直到管家苦逼兮兮的过来问他,现在该怎么办?他才惊醒过来。
他能怎么办?人证物证聚在,哪怕不是他吩咐的,殷氏是他的老婆,老婆办的事你作为丈夫能说毫不知情?丈夫谋反诛全家,老婆再无辜都得跟着一起掉脑袋,现在老婆办蠢事,你这当丈夫的能说自己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