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2 / 2)

是爱得太深了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好累,得知背后的真相,想起那辆急驰而过险些撞上自己的挂牌车,此时的她,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连回旋的余地都压得死死的。

其实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她和他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毕竟现实的差距就摆在那,今天是因为这件事,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一年呢,两年呢。

当她遗憾以后或许不能和他一起走到生活的尽头,她就应该立马退场的。

爱得太深,其实才是丧失自我的开始。

至于要怎样断得一干二净,有句话说得好啊,人生不是电影,却像极了电影,周围处处是灵感,她偏偏选了最残忍的一种。

她不自私不虚伪不虚情假意,又要如何说服他。

四目相对,时间停滞不前,闻莱凝视着他的眼睛,企图从里面窥探出,他不爱自己的证据,然后她看见的更多却是。

言不由衷。

她捧着那罐香薰,微弱的焰火随着气流不安地浮动着,发出幽蓝色的光影,模糊了她的眼眶。

许久,闻莱别过眼,吹灭了蜡烛,晨光微明折射在墙面照亮一片银色。

“你不觉得你很像他吗?”她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突兀至极。

苍白的话刺痛着耳朵,她甚至都没有转头去瞧他的反应,周郁迦也不想继续自欺欺人,他问她:“哪里像。”

他和陈书,哪里像。

等待的过程堪比慢性自杀,闻莱不动声色地握起拳,指甲被她捏得已经泛白,可她依然掩藏得很好。铁石心肠地说。

“性格。”

“喜好。”

“气味。”

“眼睛?”他忽然打断道。

她下意识看过去,周郁迦就当着她的面,手臂从她的发丝边缘横过,取走桌上还未用完的火柴,紧接着,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摩擦声。

熄灭的蜡烛再次亮了起来,他又看向她的眼睛,嗓音是哑的:“还有这颗痣?”

话音将落,他握着她温暖如初的掌心,领着她去触摸那粒黑色的小痣。

感受到她动作有一丝的不自然,可以用僵硬来形容,眼神更是空白的,周郁迦却直视着她,哪怕一丁点情绪上的起伏,闻莱都逃不开。

下一秒,她却仰起头,孤注一掷般,吻上那颗痣,无声地告诉他答案。

蜻蜓点水的吻,杀伤力不容小觑。

“所以呢?”烛光荧荧,周郁迦闻到了苦橙的气味,很淡又很浓。

“你来这等我,只是为了告诉我。”他停顿,嘲弄地笑了,“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是这样吗?”

还有什么比被她当作替身还要残忍的事情,每一次她抚摸他的泪痣,想到人永远是她的白月光;每一次她透过他的眼睛,怀念的人也永远是她的邻家哥哥,以及上次见面,她对蒋顷盈说喜欢他,是不是也是建立他是替身的基础上,入戏太深从而施舍给了他一点点的爱意。

就一点点,他就飘飘然了,开心得快要找不到北。

还有刚才的梦里,她抓着她的手,喊得也是她的陈书哥哥。

她一直没有回答,很平静的样子。

“你的梦里有过我吗?”周郁迦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睫轻轻颤抖,模样卑微到了尘埃里。

时间的流逝分外难捱,她选择了装聋作哑。

“你确定要我说吗?”倒数第十一秒,闻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这一刻,累积的希望像断了线,任由风筝自由地追逐太阳。

他何尝不是高傲的,他又不能天天追着她跑,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要是继续穷追不舍,那才是真的无可救药。

“算了,你走吧。”

他打开了门,看着她离开。

云雾散开,空气潮湿而清冷,翠绿的树叶被阳光涂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色。

可那不是他的太阳。

——

《间距》en:“这一次我决定狠心放弃。”

其实他比她,更早就见过陈书了,不是突然就觉得自己是替代品的,而且他也有演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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