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衣着相比起在场的其他人，看着要朴素不少。
虽说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但在一众贵族中，仍旧扎眼。
毕竟，今天是一年一次的重阳宴会。
这可是有永元帝和武皇后亲自参与的皇家盛宴，参加的宾客哪个不是将自己打扮的格外体面。
可对妇人来说，这似乎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看到娘亲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喃喃自语，提问的小女孩感到有些不满。
妇人面色自然，并没有在乎周遭其他人的注视。
八皇子猛地摇摇头，驱散脑子里的那股迷糊感。
几个来回之后，同样的招式使得比八皇子还要熟练。
“呀，玉儿姐姐怎么累成这样？”
“不至于吧？”
至少在蹴鞠方面，安康公主就同样展露了离谱的天赋。
原来八皇子和阿翔都耗费了太大的体力，最后一球都无力防守。
“三十三比九，安康公主胜！”
而安康公主仍旧在展示高超的球技。
“八哥下半场就没怎么动过，都是小米子和阿翔在努力。”
“阿玄都怪你上半场偷懒。”
“哔——”
一人一猫，一追一滚，越来越快。
结果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八皇子仍旧领先两分，但却让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们都未曾想到，当年那个病怏怏的小公主，竟然会茁壮成长到如今这个程度。
而类似这样的人，在看台上还有不少。
当时，他们聚拢在那個惊艳的外族女人身旁，在大兴也算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势力。
观众们倒是看得很爽，倒是给场上的这几个球员累坏了。
八皇子拿着皮球，准备先攻。
小女孩感觉有些奇怪，但也只是乖乖的“哦”了一声，伸着脖子往蹴鞠场上张望。
对面的安康公主就像是一个不断成长的怪物一样，八皇子越是抵抗的厉害，安康公主的球技就成长的越快。
弹石法并不算真正的武学，而是一种发力手法，算是特殊技巧一类。
八皇子的近侍们在比赛结束的瞬间冲上场，带着八皇子进行紧急措施。
反倒是玉儿，比赛期间跟着安康公主一直跟对面进行高强度的对抗，又没有安康公主这般恐怖的体力，给她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玄故技重施，又是往旁边一滚。
但不管怎么说，持续了两天的蹴鞠比赛总算是有了结果。
小米子和阿翔虽然有心反抗，但终归都是体力有限，到了后面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跟他对比起来，安康公主仍旧只是微微出汗的程度，可怕体力深不见底。
赵奉瞪了他俩一眼，悄声说道：
“看来比赛强度已经不够了。”
胡须拉碴的中年男子，看着比赛，不禁笑了一声。
剩下的时间都是小米子和阿翔在负隅顽抗。
虽然练武会让安康公主的体质大为改善，但其中也蕴含着风险。
对面的八皇子也是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懈怠。
若不是最后安康公主自己踢得没意思了，这比分的差距还得更大。
可如今……
那里坐着一个胡须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在一众观众中显得那叫一个落魄寒酸，周遭的人都坐得离他远远的，倒是给他空出了好大的一片位置。
安康公主在期待和他的比赛。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位置都在边缘。
“阿玄，玉儿姐姐。”
“殿下——”
而就在安康公主不怀好意的脚丫要踩到李玄的尾巴时，李玄翻身一滚，躲开了偷袭。
“哼~”
要不是阿翔躲得快，都差点跟着皮球一起被踢进风流眼。
阿翔倒是试着扇了扇自己的翅膀，但无力的微风对皮球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陛下还在太极宫看着呢。”
“也不知道这下半场他能不能坚持完。”
可当八皇子看到对面仍旧还精神奕奕的安康公主，不免嘀咕道：
下半场轮到他开球。
只见安康公主的将皮球踢回去之后，身体突然踉跄起来，迈起了一阵小碎步，对李玄的大尾巴发起了一连串的追击。
可其他的运用身体的技巧，似乎并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李玄在地上滴溜溜的转起来，都快滚成了一小团黑影。
“老天也没完全瞎了眼……”
不提也罢。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
突然，中年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别人的窥探，一转头就和那妇人的目光迎上。
上半场的比赛强度常人难以坚持，可谁也没有想到安康公主跟没事人一样。
李玄躺在地上悠哉观赛，看着安康公主越踢越好，越踢越兴奋。
虽然李玄知道自己有铜头铁臂，但这不是赵奉可以区别对待他的理由。
她倒是有心给八皇子叫屈，告诉安康公主不是所有人都是像她一样，拥有着无底洞一般的体力。
安康公主听到这话也是眼前一亮，同样大声回道：
三小只则是轻松的走到了场边的休息区，坐下喝水休息，围观八皇子那边的情景。
但想想又非常合理。
八皇子还没休息够，就又被小米子扶着上了场。
“你小子还挺有戏。”
李玄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安康公主的天资有多么的恐怖。
安康公主摇摇头，鄙夷一句。
今天，大家都对安康公主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原本还有人对安康公主是蹴鞠天才这样的夸张说法嗤之以鼻。
八皇子则是被小米子好不容易搀扶下场。
一刻钟后。
可现在看来，并不仅仅是如此。
八皇子给自己强打精神。
而就在此时，安康公主为了救球，跑到了李玄的身边，眼看着就要一脚踩到他的尾巴。
看台上的观众们，即便是再不了解蹴鞠的人也都看出了安康公主恐怖的进步速度。
只是在他眼中，对面的风流眼开始微微旋转，让他怎么也瞄不准。
目光对上的瞬间，他们就认出了彼此。
小女孩的声音不小，引来了身旁几人的侧目。
李玄模模糊糊的意识到，或许安康公主的这份天赋可以运用在任何使用身体的技巧上。
李玄甚至为八皇子担忧了起来。
李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满的喊道：
武学会让安康公主体内的寒意跟着进行变化，直到突破某个临界点时，寒意的爆发会更加强大。
“喵！（哎呀！）”
李玄反正只要配合好安康公主就是了，按照现在的比赛走势来看，搞不好安康公主利用体力的优势，还真能耗赢八皇子。
他身上的蹴鞠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全神贯注的盯着皮球的轨迹，生怕一个失神就又丢了一球。
正好李玄一直嫌安康公主的自保能力不够，现在倒是有了个可以尝试一下的方向。
同为热爱蹴鞠的人，八皇子又怎会让安康公主失望呢。
“老八，你这也不行啊。”
坐在这种边缘位置的，在大兴的地位都不太高，各自都有自己的难处，谁也不要笑话谁。
“安康，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蹴鞠的！”
李玄喵了一声，这一次乖乖的答应下来。
观众们也是没有想到决赛竟是如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