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皮球的速度还未提到最快，就被八皇子迎头拦下，凌空踢了回去，气势汹汹的飞回了对面的风流眼。
李玄默默想道。
张之宪满含期待，而秦纵勇却是没有那么在乎，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从空中发动进攻，这可怎么防？”
李玄也是在给阿翔特训的时候发现，它的身体被阴阳真气治愈之后，力量上竟然有所增幅。
毕竟，在远近闻名的八皇子面前，大皇子的识别度还是差了一筹的。
明年大皇子就要成年，出宫分府无法避免。
皮球砸在近侍太监的脚上，径直弹飞。
比赛开场没多久，大皇子和八皇子竟然就开始了一场针锋相对的对轰。
四皇子想到自己费尽心机，也只不过是做了一堆无用功，不禁感到一阵疲惫。
他接着转头看向大皇子，微微一笑的同时，眼中斗志满满。
“对不起哦。”
接着他在一声哨响之后，便宣布道：
四皇子喃喃自语，表情惊疑不定，难得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自己这个外孙平日里就研究着怎么吃喝玩乐，那些纨绔伎俩也大多只是随便玩玩，压根就不在乎胜负输赢。
“早就听闻八皇子殿下养了一只海东青，现在亲眼一看，果然神俊。”
吐出最后一句话，大皇子继续闭上眼睛调息吐纳，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尔等只需做好防守就是，进攻交给我。”
昨天，阿翔伤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可都是亲眼所见。
毕竟鹰犬在狩猎时的作用很重要。
到时候还不得讹死他老秦。
只是六皇女意识到大皇子无法赢下比赛，不免很是难受。
原本失落不已的四皇子更是眼前一亮，心中不住的赞道：
“好，好大哥啊！”
六皇女也是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甚至，他的心中还舒了一口气。
被人欺了，也笑哈哈。
“小米子，好样的！”
八皇子发现大皇子又在引导他进行对轰，来一场一对一的真男人大战。
这也是张家为了保全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家族子弟能尽可能的施展自己的抱负。
先前三皇子出丑时，秦纵勇可是没少挖苦他。
这便是他对四皇子最好的报复！
“唳——”
八皇子知道，只要正面击败大皇子，就能让四皇子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
“继续这样下去，比赛可就要输了！”
秦纵勇看着蹴鞠场上意气风发的八皇子，不免如此想道。
这猛然煽动的翅膀，竟然让蹴鞠场上的大皇子和八皇子都感到一股清风扑面。
若不是有安康公主在支撑，那场比赛的观赏性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吃你的菜吧，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之宪的身旁，一位白衣老者捻须赞道。
毕竟张贵妃满心的希望都在大皇子一人身上。
但大皇子并没有这种能力，无法一击重创阿翔，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这种激烈的比拼方式，让观众们看了直呼过瘾。
阿翔从空中发动的攻击确实不好应对，但只要安排好人负责风流眼的防守，撑住一时半刻不成问题。
李玄倒是希望他还能像之前一样，找机会偷袭阿翔。
“临危不乱，沉稳内敛。”
这不是因为惧怕八皇子的实力，而是赢了这场比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
八皇子没有忘记四皇子的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八皇子抚摸着阿翔的羽翼，兴奋的嘱咐着。
而此时，阿翔已经发动了进攻。
四皇子对另外两人说道。
两个近侍太监累得跟狗一样，但听到这话，不禁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我们都努力到了现在，却得不到一个想要的结果……”
“即便我们生在皇家，也不是所有事情都顺心遂意的。”
“还以为阿翔是昨天的阿翔吗？”
近侍太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通过刚才的表现，八皇子已经确认阿翔有了应对偷袭的能力。
和大皇子在之前预料的一样，下半场开始没多久，他们就开始失球。
赵奉强迫自己挪开目光，闭上眼睛，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对于这一场比赛，大皇子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就刚才八皇子那一球，京中有名的蹴鞠手恐怕都很难踢出来。
“我们努力过，拼搏过。”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是安康公主带走了受伤的阿翔。
“这海东青养的真好啊。”
“这老八的蹴鞠还真是了不得啊。”
八皇子的手臂不禁向下一沉，他赶紧使力撑住了手臂。
“问心无愧就好了。”
虽然防守风流眼时，可以跳起来用脚进行封堵，但谁也无法保持一直保持在空中，时机若是掌握不好，即便能跳到风流眼的高度也是没用的。
“老秦哪，八皇子上场，我看你这个当外公的怎么也不上心呢？”
“这种动作做个几次还好，但谁能保持整场比赛。”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响亮的鸟鸣响彻天际。
大皇子的修为甚至比四皇子还要强出一些，说不准也能够像昨天的四皇子一般伤害到阿翔。
其他人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八皇子这几年来也是给秦纵勇丢了不少脸面。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其他方面努力。
“既来之，则安之。”
按照景阳宫和清舒殿的关系，大皇子认为安康公主大概率会指使那只黑猫把自己也踢出屎来。
夏天的时候，八皇子总是哄骗阿翔给自己吹风，但也仅仅是能吹动些凉风罢了，何时有这般威力。
“是跟大皇子有什么矛盾吗？”
“六妹，这就是现实。”
就在大家开始惋惜大皇子的败局已定时，突然大皇子对着自己的两个近侍太监喊道：
“还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比赛。”
八皇子露出笑容，接着振臂一挥，阿翔顿时借力腾空而起，盘旋在他们的头顶。
在众人的注视下，阿翔不仅拉开了和皮球之间的距离，甚至将皮球扇的速度骤降。
对于阿翔，八皇子可以说是最熟悉它的人。
“安康说的是真的，她没有骗我！”
“是阿翔！”
“先前那只黑猫就那么厉害了，这只还会飞，岂不更加厉害？”
李玄趴在太极宫的房顶上看比赛，看到大皇子也针对起了阿翔，不禁微微一笑，都没看结果就从房顶上下来，打算回去找安康公主。
有人忍不住赞道。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秦纵勇要跟着丢脸了，赵定海自然是做足了看好戏的准备，心中酝酿了不少词儿等着待会儿挖苦人。
明明是自己外孙进了球，这老头反倒称赞起大皇子来。
好不容易撑过了上半场的两个近侍太监硬着头皮说道。
“想不到驯兽在蹴鞠场上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倒也给比赛添加了不少乐趣。”
原本射向阿翔的皮球，在天上划出一个无力的弧线，然后往八皇子一方的球场落下。
大皇子则是带着两个清舒殿的精锐近侍太监，实力都在七品巅峰，卡在了规则线上。
而且他的实力虽然略微逊色大皇子，但八皇子也有着球技的优势，如此进行对轰，畅快淋漓，而且他们此时比分领先，倒也乐得如此拖到比赛结束。
八皇子顿时反应过来，盯着大皇子的同时，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张家是如今文官一脉底蕴最为深厚的家族，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能量。
不仅仅是在宫内，在宫外也颇有名声。
“一比零！”
“殿下，可，可我们体力，已经见底……”
而且这八皇子乃是秦纵勇多年的心病，论起糟心程度来，绝对不会比赵定海好到哪里去。
八皇子此时也不想徒增意外，因此便也顺了大皇子的意。
大家没有想到，大皇子的球技竟然也颇为了得。
赢下这一场比赛已经不可能了。
而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先前四皇子所说的那番话。
不少人都如此说着，默默的把目光转向了场中的两人。
比赛继续。
“至于结果，不必强求。”
可就在这个时候，安康公主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踢了他一脚。
但面对八皇子这惊艳的一脚，只怕换了大皇子也拦不住，实在是角度太过刁钻，皮球的速度又太快，让人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也是张家得以发展至今，依旧保持强大的根本所在。
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被人打败的体无完肤，这对他打击极深。
当然了，对面的秦纵勇的心情是好不到哪里去。
李玄看到蹴鞠场上的形势，不禁气的直咬牙。
“这皮球又不是只给你们两个玩的。”
显然，这一次大皇子的近侍太监错估了防守时机，才丢了这一球。
八皇子高兴的抚摸着阿翔的羽翼，虽然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和以往不同，但眼下也并没有太过深究。
而和激动的八皇子不同，其他的皇子皇女们全都震惊万分。
李玄撇嘴一笑，完全不担心阿翔会受伤。
“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够拦下来。”
小米子作为八皇子的近侍太监，熟知他踢蹴鞠时的习惯，给到了八皇子最适合发力的角度。
这时，大皇子运起轻功，直接纵身而起，伸脚就去够空中的皮球，使了一记难度颇高的倒挂金钩。
六皇女看四皇子表情不对，赶紧关心道：
“四哥，你怎么了？”
尤其是三皇子最后还极为失态，让观众们的印象更加不好。
阿翔落在他的手臂上，亲昵的去蹭八皇子，一起庆祝着。
显然，两人之间的对轰都是带着不小的情绪的。
可眼下就不一样了。
而太极宫内，张之宪也是期待着大皇子的表现。
也难怪秦纵勇如此上心，实在是今天球场上的八皇子过于耀眼。
“嚯，这八皇子殿下的蹴鞠当真了不得啊。”
他也曾劝说过许多次，结果八皇子坚定如一，就想着混吃等死。
若是以阿翔的体格被踢中，只怕伤势要比昨天还要重，甚至有可能当场丧命。
他们当即鼓起了最后的力量，大声回应道：
对于这样的话，六皇女不服气。
顿时皮球在双方的场地来回的飞来飞去，速度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他看着天空中，舒展双翅，缓缓盘旋而下的阿翔，竟然只是摇头一笑，坦然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先前的骨折处也是变得更加强韧起来，身体素质提升了一大截。
“不用管他，由他去吧。”
两支队伍面对面而立，充满了火药味。
皮球在几次传递之后，再次开始加速，模糊的在双方的场地两边来回穿梭。
但换了其他近侍太监上场，也无法改写局面。
而在这其中，大皇子三兄妹尤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大皇子的球技虽然也不差，但也顶多就是和八皇子勉强交手的程度。
八皇子冲到蹴鞠场上，对着天空连连呼喊，伸出了自己的右臂。
说回到蹴鞠场上。
先前的第一场比赛，在球技上是安康公主的个人表演，三皇子的球技实在一般，而且比赛开始没多久，三皇子他们就开始把球往人身上踢。
“这……”
可就在大家习惯两人的对轰节奏时，突然皮球向上飞去，直奔阿翔而来。
“安康，是你做到的吗？”
而大皇子坦然的站在八皇子的面前，迎着他那几欲喷火的目光。
这两位都是恰好就是两位皇子的外公，可是两人的反应却是大不相同。
“亏我昨天还特地给阿翔特训了一番。”
从一开始，大皇子就将这一点想的很清楚。
“不换了，继续用他们两个。”
大皇子和八皇子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已经无法继续维持对攻，开始进行正常的对局。
而在太极宫内，一众大佬也是对这第二场比赛提起了兴趣。
“阿翔！”
四皇子昨天诡计频出，就是为了让大皇子赢下今天的比赛。
八皇子连忙大喝一声。
看来安康公主这一次玩蹴鞠，玩得非常开心，不然也不会学得这么认真。
大皇子调息休息的同时，语气坚定的说道。
可这个仇，八皇子想带着阿翔一起报。
“不管结局如何，全力以赴！”
而当众人知道大皇子的身份时，也都是表情各异。
更是因为这事，差点引发一场冲突。
赵奉也是一声哨响，宣布了新的比分。
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再重蹈三皇子的覆辙，大皇子实在不愿。
“到时候……”
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八皇子的心中自然是激动万分。
中场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看台上的观众们看到阿翔的攻击如此刁钻，一时之间惊呼连连。
“看来待会儿得让她踢得尽兴，不然以后可就很难遇到这么大的比赛了。”
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小子每天胡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八皇子只是简单的嘱咐一句，跟阿翔双目对视一番。
阿翔在空中盘旋着，时不时的还眯了眯眼睛，似乎都要睡着啊。
现场的氛围随着两人的对轰渐渐热烈起来。
“老八，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治好你这鸟的，但还是让它小心一些吧。”
皮球不仅又快又准，而且还画出了一个极速下坠的弧线，让对面防不胜防。
因此，李玄特地拉着阿翔来到院子里进行了一些简单的特训。
等到胜负已分的那一刻，他会再好好欣赏场下四皇子的表情的。
“今日是我们输了，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四皇子若有所指的说道。
八皇子虽然不清楚阿翔为何一夜之间力量变大了这么多，但还是为它高兴。
八皇子一手架着阿翔，带着近侍太监小米子。
“假如再发生跟昨天一样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管住脾气。”
“有趣。”
大皇子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
单说蹴鞠和驯鹰这两个方面，八皇子就做得远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这位老者乃是当朝侍中，在朝中颇有威望，大皇子能得如此称赞，让其他人也是心服。
即便这还是大皇子的想要偷袭阿翔的阴谋，八皇子现在也完全不担心了。
近侍太监们当即惶恐的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大皇子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但对两个近侍太监的话，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可对此他也很无奈。
而看台上的观众们在看过了第一场比赛中李玄的表现之后，现在对八皇子带着一只海东青上场也是见怪不怪了。
被人赢了，笑哈哈。
就在大家疑惑时，大皇子的两个近侍太监已经配合了起来，将一个人送到了风流眼前，伸脚挡住了风流眼。
光是听到这响亮的鸣叫，八皇子就可以断定阿翔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若是论起当今皇家子嗣中，最为纨绔的是谁，那肯定是非八皇子莫属。
否则，一个紧紧抱团的大家族，即便有再多的人才，只怕朝廷也不敢随意录用，顾虑重重。
“我自诩机关算尽，却不如安康十之一二。”
阿翔当即张开翅膀，扑腾了两下，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鸣叫，斗志昂扬。
面对激射而来的皮球，阿翔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一声清脆的鸣叫之后，便开始用力的扇动翅膀。
“四弟说的没错，比赛并不一定要赢。”
“如果继续这么被动防守，只怕到了下半场就……”
小米子看了半天戏，总算有了他表现的机会。
“是不是有毛病？”
“怎么越输还越兴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