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怎么求婚,我又没求过。”
“怎么都得跪下拿戒指和花吧。”
“老子没跪过活人。”
“……”
程溪闷哼,侧过身,抬头看月,明月无心,此刻有意。
她不敢与孟平川对视,也不能与他对视。
她怕自己会哭得很狼狈,这样一点都不漂亮了。
孟平川离开了一会儿,没一分钟,程溪急着回头时,只见他举着一把随手采的野花,单膝跪下,见程溪眼泪有泛出来,“有点出息没有?拿着。”
“嗯……”
“拿好了?”
“拿好了。”
“伸手。”
程溪乖巧照做,“嗯……”
“戴好了,再不许拿下来。”除了以后我给你换更大的。
“好的呀,你也是,嫌麻烦都不许拿下来。”
“老子什么时候嫌你麻烦了?”
第40章昼长
最先看到孟平川手上戒指的是扁担。
进去拳馆不到十分钟,无论来人是谁,熟悉与否,不动声色朝对方上下三路打探,除了报不出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其他信息差不离。
这是扁担这两年修炼的功夫。
门卫陈叔言传身教,原是想教他察言观色好混口饭吃,结果这小子该学的没半点起色,判断来人是否单身倒是最为准确、及时。
扁担缠上孟平川时,他正在接电话,想避开一些。
但扁担不识趣,就干等在他身后。
大约是近来日子过的没滋没味,昼长苦夜短,残蝉汲取日光的养分开始叫嚣,连呼之欲出的夏眠也在雨霁天青后清爽不少。
是该找点乐子。
孟平川侧过身,面对窗外,“陈医生。”
“嗯。”陈医生说话时手上翻着病例,“小孟,医院这边有个算不上太好的消息,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
“我看了下择优近期的恢复情况,跟预想的差不多,比较乐观,该注意的点家人也处理的很好。”
孟平川问,“陈医生,那角膜移植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有,正要跟你细说这件事。”
陈医生抬头跟走廊路过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起身把门关上,安静不少,“现在确实有合适的角膜捐献出来。”
“真的吗?”孟平川压抑情绪,“手术费我会尽快缴清的。”
“不是这回事。”
陈医生说:“钱的事,你们家属自己考虑,我不便跟你讨论。我主要跟你讲一下角膜移植的事情,我跟主任商量了一下,择优的手术采用板层角膜移植方式的可能性居多。”
孟平川自然听不懂,但他也没有插嘴去问,只淡淡说了句:“都听医生的。”
“家属有知情权。”陈医生语气轻松了些,“这种手术方式不刺穿眼球,安全系数比较高,不过光学效果可能不如穿透性的角膜移植方法好。”
孟平川不管哪些,只想知道手术过后,择优到底能不能睁开眼。
“如果手术成功,择优能看清个大概吗?”
陈医生说话周全,“手术成功,后期复检一切正常,视力基本可以恢复到正常偏下一点,跟近视差不多。”
已然是万幸。
“嗯,陈医生,那我先谢谢您了。”
“别太客气,具体的还得等报告出来再商量。”
“行。”
……
孟平川一时忘了他身后还站了个人,手指在戒指上摩挲,他的款式相对简单,也没玩什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