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递给吴沈一封奏折。
“小仙儿…确实是风月场中的极品…哈哈哈哈…吴大人,你难道真的想让本官去陛下面前告发你吗?到那个时候,纵然本官输了要去全家讨饭!你吴大人只怕就不只是讨饭那么简单了吧?每年清明,本官会去给你敬一杯酒的!”
吴沈冷冷看向宋讷。
又低头看了眼奏折。
奏折当中,将他去青楼的时间、地点、人物,记叙的一清二楚,活灵活现!
反复向皇帝强调,这是在马皇后大丧期间做出的事情!
吴沈一边看,额头一边冒出汗来。
这奏折若是呈了上去,只怕朱元璋会将自己剥皮抽筋的吧…
马皇后跟当今陛下,夫妻伉俪情深,恩爱非常。
自从马皇后薨了之后。
皇帝再也没有提过重新立皇后的事。
整个人也变得残暴了许多!
不少不该杀的人都被杀了。
说实话,这其中必然有马皇后去世给他造成的刺激。
自己在大丧期间去青楼这件事若是落到朱元璋耳朵里,只怕全家凌迟也不是不可能!
宋讷满脸得意。
他知道。
吴沈不可能不答应自己!
果然。
吴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一把将奏折揣进怀里。
“你说的事情,本官答应了,虽然今年大绅15岁还稍显年幼,但明年才是会试和殿试的时候,大绅明年16岁,也正适合参加科举!
只是…若大绅拿不到状元…”
宋讷笑呵呵道:“本官只管他能出来参加考试!拿不拿得到状元,还是要凭本事的。
本官只希望你一直站在咱们读书人这边!”
吴沈冷冷道:“本官一直站在读书人这边!”
南京城。
一处酒楼。
一个隐秘房间。
翰林学士宋讷、翰林伴读吴伯宗、国子监祭酒吴沈和几位先生坐在一处。
这些人,便是孔言之、孔言吉、董伦、陈遇,还有几位先生。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睿王朱高炽恒中书院的教师。
宋讷一边给几人敬酒,一边笑道:“几位先生了不起啊,只是短短七十几日的时间,就能将那帮子勋贵子弟调教成如此模样,说起来真是让人佩服!”
孔言之和董伦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尴尬的表情。
虽然这宋讷嘴上在夸奖自己几人,但天下人谁不知道,睿王朱高炽跟宋讷等文官集团的人打了一场赌,若是他们赌输了,这孔孟之道和四书五经中的学问可就要被污蔑成狗屎不如了。
而如果真的出现那一天的情况,那孔言之和董伦等人就是所谓的帮凶!
宋讷见几人不说话。
又是微微一笑,道:“几位先生,如今国子监也十分缺乏教授学生的人才!本官和国子监祭酒吴沈大人,对几位也是求贤若渴!不知几位是否愿意现在就来国子监教课?”
孔言之等人还未说话。
前任翰林学士董伦皱眉道:“宋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如今都在睿王殿下的恒中学院任教!怎么可能再去国子监呢?
何况,就算去了国子监做老师,也不过是六品的待遇!我们这些已经致仕的人,谁没穿过红袍?如今再回去做那帮辛苦劳累的事情,有些吃力不讨好吧?”
宋讷尴尬地轻咳一声。
事实上。
董伦说的没错!
论起来。
在座的这些先生,好几个都是前任翰林学士,都是他的前辈!
如今,自己和吴沈想请他们去国子监任老师,待遇到顶了也不过是正六品。
人家没有跟自己当场翻脸,已经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