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对本官的第一条规矩都没有什么歧义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叶瑾继续说道,“本官之前说过,只要本官在上元县一天,那么上元县的大门就永远朝诸位敞开。秦淮河北岸确实
是一颗摇钱树,本官虽然眼馋,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在诸位碗里夺食的想法。’
在场的众人都朝叶瑾投来了鄙夷的神情。
呵呵!
你的这番话说出去恐怕连三岁小儿都不信。
如果不是眼馋秦淮河北岸这块大肥肉,你吃饱了撑着了?!
这几天喊打喊杀,搞出这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能分一杯羹?!
又当又立?!
不过并没有人出言讥讽。
毕竟如果被叶瑾当众打脸的话,脸面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叶瑾似乎没有看到这些人鄙夷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上元县的规矩,但凡在我上元县做买卖的,上至腰缠万贯的李员外,下至小商小贩,都要向县衙缴纳一笔费用,这笔费用名曰‘卫生费’,主要是用来改善上元县卫生条件,以、救济孤寡老人,修桥补路、修缮蒙学学堂等等。总之一句话,这笔‘卫生费绝对不会落入本官个人的腰包,每个月县衙门口也会张贴每一笔费用的来龙去脉,诸位若是不信,到时候可以自去上元县县衙查阅。若是发现本官有贪污受贿之行为,大可上告天子,本官自愿接受剥皮室草之酷刑。”
所谓的卫生费’,其实就是商税。
但是因为朝廷规定的商税只能三十税一,而且很多行业是禁止征收商税的。
叶瑾没办法,只能采用‘卫生费的名头来收税。
别以为这是脱裤子放屁。
换个说法真的很有必要。
因为地方官府是有根据本地实际情况征收一定的赋税的,要不然地方官府何如运转?!如何给胥吏和三班衙役发俸禄?!
但是一般的地方官府惹不起豪族世家,更惹不起勋贵和皇亲国戚,所以都只敢打普通老百姓的主意,在老百姓的骨头里榨油。
叶瑾倒不是那种劫富济贫的侠士,他只是觉得商税是一座金山。
如果自己的策略得当的话,不但能够养活县衙里的胥吏和差役,还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场的人自然也知道所谓的‘卫生费"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冯宇就拱手问道,“..那敢问叶县尊,这“卫生费该如何收取?!”
“卫生费如何收取本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到时候自会有衙门户房书吏上门查验账目,然后根据各店每月流水制定收取标准,大概也就十税收一的标准。”
听到叶瑾说‘十税收一’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一下子就去掉了十分之一的利润,这不是在他们的身上割肉又是什么?!
但是同时也稍稍放下心来。
毕竟叶瑾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只要了十分之一。
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不过十税收一也不是永久定额,而是会上下浮动的。”叶瑾又道。
冯宇失声道,“叶县尊,十税收一已经让在下等人痛彻心扉了,叶县尊还不满足吗?!”
“冯兄莫急,本官说的上下浮动又不是只往上涨,不往下跌?!假如这望月楼一个月的纯利润在一万贯钱左右,那么税额的标准就会涨到八税收一,甚至七税收一等等,但是如果下个月利润又跌到几千贯了,那么税额也会浮动,跌到十五税一,二十税一等等。”
听到叶瑾的这番话,众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以一万贯为标准啊?!
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秦淮河北岸五十多家产业,还真没听说哪家的纯利润会高过一万贯以上。
“不过本官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不想缴纳赋税,做假账(好的赵)偷税漏税的话,轻者五倍十倍罚款,重者抄没资产,而且今后也不能再在我上元县的辖区内经商做买卖了。”
“叶县尊所言极是,在下等人一定牢记大人嘱托。”
“既然诸位对‘卫生费”的收取都没有异议了,那么本官还有两件事要与诸位分说一二。”叶瑾又道。
顿时把这些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收取这么高的商税已经让他们肉疼不已了。
要是叶瑾再有别的要求的话,估计他们真的会忍不住要掀桌子一拍两散了。
叶瑾自然将这些疑惑和愤怒的表情无视了,而是淡淡道,“本官之前查阅过本县的鱼鳞田册,发现诸位虽然在秦淮河北岸营建了诸多建筑,但是从未去上元县登记照册过。”
冯宇连忙道,“叶县尊,秦淮河北岸原本就是一片滩涂,是在下等人将地基垫高之后才在此修建庄园的,并没有侵占贵县良田。”
“但也是我上元县的土地。”叶瑾淡淡道矛。
冯宇有些无奈,只好道,“那叶县尊您说,该怎么办吧?!”
“诸位抽空去县衙将手续补齐了,县衙会发凭证给诸位,今后只要你们向我上元县缴纳赋税,那么你们所占的河滩就归你们自己所有。”叶瑾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