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当有庙号、谥号,入太庙!”
万历二十三年间虽然恢复了建文年号,但还是留了一个尾巴,建文有年号而无庙号、谥号,更不要说入庙,仍然不是大明体制内的先皇。
柳鹏这个提议让王道一只觉得想大叫一声欢呼一声,他觉得人生真是难得一知已,现在高山流水有知音:“好好好!柳少,就莫叫我老臬台,你这番才气纵横英姿勃发,叫我臬台老大人那真是叫杀我了,这样吧,我叫你柳少,你叫我一声王老就行了,叫我老王也没事!”
这是愿意与柳鹏倾心相交的意思,而现在一旁的马立年觉得自己快要被柳鹏与王道一玩死吓死了,明明不过听了一段对话而已,可是他整个人就瘫在椅子上,根本就直不起腰来,他生怕这一老一少再说出什么劲爆至极的话语来,赶紧说道:“老臬台,柳大少,您俩就别相互客气了,咱们谈正事要紧,谈正事要紧啊!”
王道一笑了笑,他现在倒是不跟柳鹏客气:“今天特意请柳少来,是想商量一件大事,想要柳鹏与我共襄盛举,看到柳少这番英姿勃发,我现在就知道找对了人,我直说了吧,之所以找柳少来,是因为我想收点生丝。”
虽然王道一说得很轻松很从容,但是柳鹏觉得自己的耳朵快炸开了,他不得不再次询问了一句:“生丝?”
王道一风清云淡地说道:“没错,收点生丝!这生意柳少认为做得做不得?”
柳鹏还是没过神来,他再次询问道:“老臬台的意思,是咱们要在登莱两府收买生丝?”
马立年也终于缓过劲,他笑着对柳鹏说道:“是啊,之所以找柳少过来,就是王老臬台觉得机会难得,准备把登莱两府的生丝都拿下来,然后从柳少龙口那边运到江南去,这生意绝对可以赚大钱啊!”
说到这,马立年十分得意地说道:“金百万他就是运来几船食盐,也不如我们一船生丝赚得多!他以为甩开我就能发大财了,哼哼,咱们在生丝上直接甩开他自己干,这才是真正能大财的路子。”
柳鹏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明之世,做生丝生意可以说是最有利可图的一个生意,要知道这可是一条海上丝绸之路,甚至只要把生丝运到江南去就能赚到大钱,不知道有多少城市多少商人多少织户是完全靠丝业才活下来,而且连日本商人、葡萄牙、西班牙人甚至是英国人都卷入了生丝生意。
所谓“海上丝绸之路”,实际是在晚明达到他的巅峰期,每年都有大量生丝经过海路流入了欧洲,荷兰人在台湾开出一百四十两一担的天价,依旧采购不到足够的生丝。
而中国本土对于丝绸的需要也是同样惊人,只是所有客户之中,价格最高需求最惊人的却是一衣带水的日本,一担生丝在江南的正常销售价格是六十两上下浮动,一担生丝在日本的最高销售价曾经达到不可思议的五六百两白银,正常年份也有两三百两一担的天价。
但是柳鹏过去的印象之中从来以为江南才有大量生丝,而在山东半岛,在柳鹏的印象确实有人种桑树,而且也有生丝出产,象架阁库里的文书就记载光黄县一地就种植了大约六七万株桑树,实际桑数的数目可能会更高一些甚至达到十万株。
但是柳鹏过去总以为山东出产的生丝终究有限,但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坐井观天,能让王道一这样的大人物都卷进来,这登莱两府的生丝生意其中到底有多少利益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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