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卫果宣是个妙人,他赶紧给柳鹏敲了一回边鼓:“柳少,这事怎么说?难道光有人还不行?”
柳鹏当即对卫果宣说道:“光有人,没有银子,没有金山银山,没有车马没有房子没有谷米钱粮,怎么迎接中官?难道要我们赤手空拳去迎接宫里的公公们吗?至少得先备着百八十两银子。”
卫果宣不象武星辰那样靠得住,却绝对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他现在既然上了柳鹏这条船,想下去就不可能了,只有柳鹏步步高升,他才能水涨船高。
而且他已经看到一种非常现实的可能,虽然柳鹏现在是大难临头,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柳鹏向县里要编制要银子,好处最后还是要落到他们这个小团体上。
比方说,柳鹏要调新人到皂班充当白役,在小团队内部,自然有一个先来后到的次序,他不管是借机带一个新人还是两个新人,这等是一次破格晋升,堪比之前柳鹏那个有实无名的副役。
柳鹏要下来的好处,自然也会在小团体内部分润,因此卫果宣反应得非常快:“柳少……宫中天使是圣上身边的体已人,那是天上人啊!百八十两银子怎么喂得饱他们!”
柳鹏当即点头:“是啊,这件事是我想得差池,光有县里拔的百八十两银子是不够的,只是县里财力有限,除了拔下来那百八十两银子之外,余下的缺额恐怕就要我们自力更生筹措!”
听到柳鹏这么说,常书办急得跳脚,他拉下脸说来:“柳副役,你想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县尊老爷?一会要人要缺,一会又要县里拔银子圈房子,还要自己去刮地皮?你眼里还没有王法?”
柳鹏可不会跟常书办客气,他看了一眼四周,不管沈滨还是丁宫,虽然没有多说话,但立场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常书办,你这不是说气话吗?就凭我一个小副役,手下两个小白役,没钱没人没名份,怎么迎接宫里的贵人啊……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啊!”
柳鹏这话说得在理,沈滨当即在一边附和:“是啊……迎接宫里贵人的差使,可是咱们县里最紧要的当务之急,谁把这事办砸了,就是反对常典史,反对刘县尊,反对黄府尊,常书办……”
沈滨拉长了声音,语气暗带杀机:“您不是想故意想搞砸这件大事,借此给刘知县与黄府尊拆台吧?”
丁宫也在一旁附和道:“沈牢头,我想常书办不会如此胡闹,只是考虑不周,做事糊涂罢了!常典史不是说了,谁反对这件事,就是陷常典史于不义,陷刘知县于不仁!”
常书办觉得沈宾的话也就罢了,丁宫硬生生在给自己心头插了一根根钢钉,硬生生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无比,因此他也板着脸说道:“柳鹏,我就问你,这差使你到底接不接?你可不要一心跟县里对着干!”
柳鹏笑嘻嘻地说道:“常书办,我还是那句话,这差使荣光至极,我无上荣幸,愿意接下来,但是你也体谅我只是一个小副役,光靠一个人赤手空拳怎么办这样的大事啊……”
说到这,柳鹏又笑起来了:“我带两个白役怎么迎接宫中贵人?我倒是想起来,光有人,光有银子,恐怕还是没办法应付宫里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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