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随着朱高煦的质问之声响起,伴随着言语中直指张、王两家之事而去。致使台下的群臣,心中皆是不约而同的一抖,脸上的神情变的格外精彩。
众人的目光,亦是不约而同的汇聚于被点名质问的段礼身上,都想看看他如何反应、如何作答。
感受着众人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听着朱高煦将张、王两家近期间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这些人强行扣压在张、王两家头上的莫须有的罪名悉数的说了出来。
饶是心思通透,久经沙场的段礼,此时此刻也不免微微有些愣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亦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跪伏在冰凉的地上,颤抖着身子一言不发,陷入了沉默之中。
朱高煦见他这副模样,冷冷的扫视了大厅内全然陷入死寂愣神的一众临川府城官员,心中怒意腾升,气不打一处来,‘呵呵’一声冷笑道:
“怎么?”
“尔等一个个不是都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吗?”
“现如今这个问题,亦是发生没多久的时日,怎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呢?”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或者说中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说的?”
一连串的问话。
致使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顷刻之间变的更加的惶恐不安了起来。
一个个面对朱高煦近乎盛怒的质问之声,不自觉的将脑袋给埋得更低了起来,与段礼状态如出一辙,颤抖着身子匍匐于地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
朱高煦将眼下众人的神态尽收于眼底,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道:
“行啊1
“挺好的,挺好的,都没人愿意说。”
“那本王就让愿意开口,愿意说话的人来告知本王答案。”
“亦让本王好生的看看,朝廷赋予你们重任,给予你们硕大的权力,而你们这些个混蛋又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说罢。
朱高煦也懒得搭理一众跪伏在地上的临川府城官员,转而冲着已经布置好一切,静候于门口的注视着场内一举一动,待稍有不岔、但凡这些个官员有任何异动,随时准备命人将这些人给拿下的刘峰招了招手,吩咐道:
“来人.”
“将候在门外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给带上来。”
收到口谕。
杵立于门口的刘峰,神情徒然一肃,冲着身边边上的将士颌了颌首。
嗒嗒嗒嗒
片刻之后,方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门口响起一众盔甲攒动的声响。
而后,在将士的带领下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缓步跨过门栏走了进来。
入内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目光不自觉的打量了一圈大厅中的情况,见着一众匍匐在地上呈五体投地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眼底中不禁闪过一丝畅快之意。
短暂的愣神片刻,两人回过神来,赶忙向着双手叉腰一脸阴沉的朱高煦恭恭敬敬行礼,道:
“草民参见汉王爷。”
听着熟悉的问候声音,一众匍匐在地上的临川府城的官员,此时此刻一个个瞬间如临大敌,心中的惶恐之意亦是在此刻到达了顶峰,身形颤动幅度,变的愈发大了起来,额头之上的冷汗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滴落在地上。
见着行礼的二人,以及随着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的到来,一众临川府官员身上的变化,朱高煦尽收眼底,而后面无表情的冲着二人挥了挥手,道:
“免礼。”
“之前本王听说你二人的罪名。”
“致使本王亦不得不承认,你二人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方才于诏狱中,你二人也一直在本王的面前叫冤叫屈,现如今当着一众主办你等罪名的一众官员在。”
“你二人身上究竟有各种冤屈,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尔等皆可细细道来,倘若你等真的有冤屈,本王必定给你们做主伸冤,如若定于你二人身上的罪名乃是实事求是,本王亦必定秉公办理。”
“所以.别说本王不给你们机会,有何种冤屈,就速速道来吧!1
这般言语。
乃至在离开诏狱之际。
朱高煦就已经与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沟通好了布局和言语。
所以在朱高煦问出这些话时,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则并无任何的诧异,全然按照之前诏狱之中,朱高煦所交代他们的一些大方向上的事件脉络,一言一句的将一些事情给娓娓道来。
当然此事倒不是朱高煦非要多此一举。
实乃这般事情,他其实也很想简单粗暴的解决。
且以他的实力,以及所处的位置。
想来甭说有证据,就算是没有证据,将这些人给全部杀了,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有实力和地位这般做是一回事,不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简单粗暴,强行碾压过去,快意恩仇的感觉谁都喜欢。
一旦这样做了,虽表面上看来、以及暗中给予心中的情绪无疑是最爽的,可同时也确确实实的是破坏了规则。
而他前身,为何会被人吐槽为臭丘八,被人诸多人所不喜?
究其缘由,不外乎就是凡事都喜欢简单粗暴。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破坏规则的人!
因为固定的规则被打破,或者不遵守规则。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破坏规则之人,殃及池鱼的人。
亦算是人性使然。
所以甭管是皇帝也好,大臣也罢。
都没有人会去逾越彼此心照不宣的规则,一旦有任何人破坏这个既定规则,则就会被所有人抵制,乃至于成为公敌,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身为上位者,明明知道下面的人贪污或者背地里做了一些事情,亦需要证据才能够动手将其给绳之以法的缘故。
无外乎,就是遵守规则。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高煦明明知道临川府城的官员烂完了,却依旧没有来就对所有人动手,而是要收集证据,待得到将这些人能够百分之百给定死了,如今才动手的真正原因所在。
过了不知多久。
待到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将自己的遭遇细细道来后。
朱高煦冷冷的扫视了一众官员一眼,出言问道:
“诸卿.”
“不知对于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所言,以及所呈递上来的证据,尔等可有异议,或者说有什么话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