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气氛寂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之后,姚广孝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半眯着眼眸饶有兴趣的看着朱棣,没有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转而沉声问道:
“既然如此,陛下觉得当如何呢?”
靖难之役,姚广孝为亲身经历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朱棣最担心什么,最害怕什么!
骨肉相残,重蹈覆辙!
怕后人、史书诟病他们一家。
要不是这事是从朱棣嘴里说出来,他是半句都不带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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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啊!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如此忧心。”
就如同武将们说的那般,靖难之役起兵为止,朱高煦身上泼天之功,别人都能够看的清楚,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知道,不清楚?
“需尽快确定那人身份,事出反常必有妖……徒生变故,可就得不偿失。”
最后将太子之位落在朱高炽的头上。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眼神变的无比凝重,意味深长继续道:
“汉王虽有将领拥护,但据贫僧之前观望,终究未曾有半分帝王气象。”
这也是为帝者,最为无奈的地方。
“共同守卫大明疆土,不兴同室操戈之事。”
能行吗?
生在帝王家,薄凉是本性,千古不变的定律。
“和尚你觉得能行吗?”
不可否认。
就比如就藩、太子之位的诱惑,帖木儿的功绩,以朱瞻基比拟建文帝。
“想来一切迎刃而解。”
站立在一旁的姚广孝,看着一脸颓废的朱棣。
他亦不敢仅凭个人喜好、偏爱,而一意孤行。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他不知晓的变故。
听着姚广孝的反问,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满是忧愁、无奈之色:
“于我而言,自然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
“何奈天不遂人愿,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陛下认为此事是一件值得高兴之事?”
此言一出。
方才从朱棣口中得到的消息。
之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时候糊涂,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犹如一盆凉水给朱棣从头浇到尾,寒意从后背升起,使其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番事情操作,究竟是汉王之意,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最后的结果怕是会更糟糕,贫僧只不过是选了其中一条,对大明江山更好的一条路供陛下参考。”
“同时也是为汉王争一线生机。”
“却不建议我立老二为太子?”
“陛下您说是吧?”
“给我的感觉,老二如同一夜开窍一般。”
“何奈寻了一遍,未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
“纵使贫僧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诓骗您。”
“想看我笑话是吗?”
也正是因为在姚广孝这里得到如此答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改变了主意。
但凡有一丁点信,又何必忧愁?
又何必前来找他谈心诉苦?
饶是如此,心中虽如明镜,但有些话却也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和尚,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