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只俺便也笑了起来,继而转口道:“先前殿下言及军中讨论北征是否会有封王一事,此般之事出现,也是将士们想着自己能多获几级战功。军心振奋,人人求功,这是好事。”
“只是鞑靼王庭依旧下落不明,时日越久,恐军心有变。”
朱允熥淡淡的回了一句。
直到现在,前线都没有传来半点有关于那消失不见的鞑靼王庭的消息。
阿卜只俺笑着宽慰道:“一切定然会如殿下设想的一样,鞑靼王庭会向东,试图进入辽东。”
驱狼吞虎。
前线的战事,从来都不是一尘不变的。
只有前宋才会干的出,后方的人画一张图,便要前线的将领们,严格按照图纸去行军打仗的事情。
如今的大明就是那只黄雀。
在前面,鞑靼人是螳螂,辽东便是那只蝉。
朱允熥点点头:“倒是不知道炳哥儿如今走到哪里了。”
……
朱尚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接连快有一个月,带着人在茫茫的草原上追赶前方四叔的东路军,让他现在嘴里面都能吐出来草沫子。
每日里,除了赶路便是寻找水源。
喝着草原上干净的水,吃着行囊里存放的肉干和冲水可食的米粉糊糊,早就让他的嘴巴淡出鸟味了。
“没有十个鞑靼人多,难消老子的心头恨!”
马背上,朱尚炳低声暗骂了一句。
“不!”
“得一百颗鞑靼人的脑袋!”
自己砍不完,就让亲兵围了鞑靼人,等着自己一个个的砍过去大概也是能凑足数目的。
连日的赶路,让朱尚炳开始胡乱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了一遍。
朱尚炳又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这样做,被熥哥儿知道了还没什么,可一旦被那个混蛋胖子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嘲讽很久很久。
他重重的摇了摇脑袋。
抬起头,看向都已经看的麻木了的草原。
朱尚炳冲着前头大喊了一声:“到哪里了?我四叔在哪里?”
前头立马就有将领驾马折返回来。
“将军,前几日咱们就过了胪朐河,按照路程来算,也就是这两日就能赶到斡难河。”
朱尚炳张着嘴,眼前除了草地还是草地,他低声念叨着:“斡难河!斡难河!这条该死的河到底在哪里啊!”
他不由大声骂了一句。
在他身边的将领和亲兵们,则是面不改色。
将军的骂声,也正是他们心中想要说的话。
连日的赶路,朱尚炳撑不住,这些将士们也快要撑不住了。
要不是后方为了不让前线的大军饿肚子,一路上铺路架桥,豁出去了的建设粮道,让他们能从大青城出发一路横跨草原,不时还能遇到粮道上的人。
他们恐怕都要开始怀疑,这个草原上是不是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河!”
“河!”
“将军!河!”
两匹战马驮着两名探马斥候,从前面赶了回来。
斥候的脸上充满了喜悦。
战马踩断了无数的青草,冲到了朱尚炳的跟前。
“将军!是斡难河!”
朱尚炳立马勒住缰绳,瞪大双眼:“有没有看到燕王的东路军?”
“燕……有!大军就驻扎在河边!”
斥候大口的吸着气,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容,愈发的堆积如山。
“哈哈哈哈!”
“四叔!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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