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官兵配合的很紧密,且似乎早就得到了指示。
当这些人开进废墟后,便分成一个个小队,将在场的山西道各司官员给围了起来。
人群有些慌乱。
虽然明知这些羽林卫名义上是来保护他们,不被那纵火贼子伤害。
可瞧着这些整个人被那泛着寒芒的明甲包裹着的羽林卫官兵,官员们心中依旧是突突的有些不安。
太原府阳曲县县令岳兴会,满脸尴尬,悄悄的从地上爬起来。
来不及抖去身上的污秽,岳兴会便听前头的上官们已经开口说话了。
长孙贡低头颔首,眼中闪过一缕缕的纠结。
然而最后却只是在心中化为一声轻叹,随后开口道:“太孙殿下爱护臣下之心,臣等敢不谢辞,望王知事转呈殿下,臣等叩谢。”
说完之后,长孙贡侧身举手,朝着太原城西北方向拜了拜。
长孙贡放下双手,张目看向被一众锦衣卫围着的废墟现场。
他试探着迈出脚步。
王信陵在一旁幽幽开口:“烦请长孙藩台遣人,与行在户部同仁去往各处仓房。”
长孙贡迈出的脚步落定,笑着脸看向王信陵:“这是自然,本官这就派人送诸位过去。”
说罢,长孙贡已经是转身,招呼着在场的山西道官员,带着那些入了太原城的行在户部官员,往这太原城内外各处仓房而去。
王信陵倒是没有一同过去查账的意思,他只是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架阁库废墟,皱眉看向浑身狼狈的长孙贡等人。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体谅的笑容:“诸位想来也忙活了一夜不曾合眼,还是快些回衙门梳洗一番吧。本官奉令驻太原城,还要劳烦长孙藩台在布政使司衙门留出一间公房来。”
长孙贡笑着道:“此乃小事尔,王知事随本官去布政使司衙门。”
说着话,长孙贡伸手走在了前头。
他的目光看向那些护卫着行在户部官员往各处仓房过去的锦衣卫,又扫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一队羽林卫官兵,脸上平静,心中却是已经万千思绪。
随着长孙贡带着王信陵离去,在场的山西道各司官员也都默默离去。
只是伴随着的是,这些在场大大小小的官员,身边至少都有两名羽林卫官兵护卫。
这一幅诡异的场面,突兀的出现在太原城里。
岳兴会作为阳曲县县令,身后跟了足足六名羽林卫官兵。
每走动一步,他身后的羽林卫官兵就会跟上一步。
那阵阵作响的动静,让岳兴会眉头加紧,望着不断离去的上官和昔日同僚们,便是心中有万千言语,这个时候却又难以启齿。
王信陵跟在长孙贡等人身后,一路到了布政使司衙门。
刚跨进布政使司衙门的大门后。
王信陵便当即停下了脚步。
他在长孙贡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转身回头看向身后的孙成、马洪庆等人。
“官府衙门前后,各处要害之地,都派了人守着,勿要被贼子有可乘之机。”
孙成和马洪庆很配合。
两人重重抱拳。
“领命!”
随后,在长孙贡的注视下,就有十多名锦衣卫留在了布政使司衙门口。
他的嘴角不由抽抽了两下。
该死的。
什么时候,大明朝这帮杀人如麻、无法无天的锦衣卫,会干起给地方官府衙门看门的事情了?
“长孙藩台?”
王信陵吩咐完之后,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看着发愣的长孙贡。
长孙贡双眼晃动,眨眨眼:“许是本官昨夜一直不曾歇息,有些走神了。”
王信陵笑道:“藩台主政山西,为朝廷牧守一方,实乃辛劳。此处便交由本官吧,藩台快去洗漱歇息一阵。”
长孙贡点点头,却忽的一愣。
什么叫此处交由他?
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长孙贡说道了两句,如此方才从王信陵的眼前消失。
看着长孙贡在十多名羽林卫官兵护卫下,去了布政使司衙门后衙,四下里也只有那些忙碌的布政使司衙门官员在周围一间间公房间忙碌着走动。
王信陵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烦请带我等去公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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