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的惯例,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徐允恭是不太会参与其中的。只要不是涉及到大都督府治下的有关事宜,徐允恭在内阁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摸鱼过日的。
整日里,内阁就是忙的脚不沾地。
他魏国公也是舒舒服服的打盹看书喝茶。
高仰止看向任亨泰和解缙,而后笑着看向徐允恭:“不知公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徐允恭摆摆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嘴。
似乎是茶水有些凉了,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也没什么事情。”徐允恭说着话,伸手将嘴边的碎茶抹去,继续道:“便就是今天入宫入值的时候,刚刚出了府门,就听外头有人在说一桩连我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这事情不简单了!
解缙目光一转,轻咳一声。
高仰止心领神会,立马是配合道:“哦?还有什么事情,是公爷也不知道的?”
任亨泰目光转动,心思微微一沉。
徐允恭开口道:“听着倒是让人不禁发笑,那些人说的事啊。竟然是在说,我大明朝就要有皇重太孙了!你们说,这事可是好笑?便是当真有这回儿事,那也该是我们内阁先知道的不是?”
徐允恭笑着将事情说出口,目光在内阁里转了一圈,然后嫌弃的看向刚刚被他放下的茶盏。
“来人啊,茶凉了。”
“是谁在说这话的!”
任亨泰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手里捧着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案牍,原本准备去书写行文的高仰止,悄然的挪到了一旁。
解缙抬起头,目光深邃:“倒也确实有意思,要不让锦衣卫去查查?”
任亨泰冷哼一声:“这时候空穴来风,若是查了,倒是叫人以为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这帮混账!”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骂谁混账。
只是内阁首辅生气了,这倒是真的。
高仰止左右思虑了几下,轻声开口:“要不我措词含蓄一点?总不能朝廷新政当下,大家伙的心思都被旁的事情给勾走了。”
三人看向任亨泰。
文渊阁里的头把交椅,现如今是他在坐着,总的来说还是要顾及他的意见。
任亨泰在三人的注视下,站起了身。
“老夫去乾清宫面圣。”
……
“乖乖!”
“好乖乖!”
“笑笑,笑笑,给太爷爷看看……”
“哦……笑了呀……哦哦哦……”
“是不是俺家的乖乖在笑呀?哦……是的呀!”
和谐的逗笑声,在乾清宫里回荡了许久许久,却久久不肯罢歇。
“太子哥哥,父皇有这样对过我吗?”
“二十三,你长大了,别想了。”
“太子哥哥,那父皇这样对过熥哥儿吗?”
“二十三,别问了。”
“太子哥……唔唔唔唔……”
“允熥你轻点,二十三是你皇叔!”
乾清宫的门口,太子爷朱标脸上带着些不悦,看向正伸手捂着小二十三叔朱桱嘴巴的朱允熥,开口劝阻着。
三个人就坐在门口,在三人后面,则是朱高炽和朱尚炳两人蹲着。
被捂住嘴的朱桱,一个劲的想要挣脱开朱允熥的束缚,可他又哪里有那个力气。
小家伙被憋得满脸涨红,眼珠子突突的。
噗……
噗噗噗……
好几声闷响。
朱允熥顿时满脸嫌弃的张开手掌,眼睛都不愿往下看,手掌便按在了小二十三叔的肩膀上,随后狠狠的揉搓着。
朱桱被松开了,终于是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仰头看向朱允熥,指着寝宫里,正围着那装着两个小小人儿的竹篮,转悠了大半天的老爷子:“熥哥儿,那两个小家伙是你生出来的?”
朱允熥有些无奈,目光幽怨的看向自家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