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陪同的麾下,默默的转过脸。
百户大人的手段实在是……
李二福塞在嘴里的东西,这时候已经被拿走。
看到张辉挑着匕首靠近,想要往后缩,却又不能动弹半分,李二福只能瞪大了双眼盯着一步步靠近的张辉。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冤枉的。”
张辉冷哼一声,转动着的匕首反射的寒光从自己的眼前滑过:“锦衣卫诏狱从来就没有被冤枉的人,知道不知道什么,等本官问过了话才知道。”
李二福整张脸已经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瞳孔深处尽是恐惧。
“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
一声惨叫,从李二福的嗓子里发出。
张辉手中的匕首已经整个扎进他的大腿里。
只是扎进去之后,张辉并没有再挪动半分,而是张嘴呲牙的抬头盯着满头大汗、脸色涨红的李二福。
“李二福,你知道太医院吧。”
“想来是知道的。”
“但你知不知道,太医院最近在研究一项很新的事情。”
“他们想要更清楚的了解人的身体里面都有些什么……”
“虽然朝廷有很多死囚,但做这些事情,难免会被文官们指摘,所以锦衣卫就成了做好的地方。”
张辉默默的说着,已经是让人送来了一壶酒,打开盖子,洒在了李二福的大腿上。
酒液钻进伤口之中。
李二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双眼向上翻着。
张辉却竟然还在用酒液冲洗着双手,而后继续道:“前些日子,本官为太医院提供了三份不同的内脏,太医们才知道,有着同一症状的人,内脏其实也会有不同的变化。”
“最近,太医院希望能对人的身体里血脉的走向更了解,也好未来在战场上,为我大明将士包扎伤口。”
说着话,张辉一只手握住匕首,一只手压在李二福不断颤抖的大腿上。
“你莫要动。”
“这里,从这里到这里,太医院说有一条很粗大的血脉,是从心脏里流淌出来的血水一路走到脚底,然后从很多细血脉回流进心脏里的。”
“但是,他们不清楚,这些血脉的具体位置,是否是每个人都一样,包括这些血脉的大小粗细,和人的体重、肥胖、高矮是否有关。”
说完之后,张辉也不管李二福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手中的匕首已经开始顺着李二福的大腿切了下去。
黄黑色的皮肤被切开,露出下面黄色的脂肪层,再往下便是白色夹杂着红色的筋肉层。
咯吱咯吱的一阵响声。
那是刀尖刮在腿骨上发出的刺耳声响。
这个时候,李二福已经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剥皮剔骨挑筋的痛苦,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的住。
张辉不屑的哼哼了两声。
“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切着自己的切口在皮下跳动着的那根粗大的血脉,对着身后的两名麾下询问着。
“回……回禀百户,您尚未动刀,只是在陈述的时候,这人就被吓晕了……”
“百户动刀之后,此人醒来一次,而后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滴答滴答,一滴滴的血水从老虎凳上滴落在地上,声音好似是贴着人耳朵里的骨膜在敲击。
阴森森冰冷的牢房中,李二福的大腿上,冒着热气,肉眼可见。
两名锦衣卫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觉得那些伤口是扎在自己身上同一位置一样。
不敢多看,只能悄悄的低下头。
张辉站在一旁,拿着一块消过毒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匕首,这是太医院那些太医要求的,说什么有无形的东西,会让人的血肉腐烂。
这样会严重影响他们的研究。
自己不懂这些,但能够和太医院合作,让自己的审讯手段借此更上一层楼,却是自己的追求。
张辉觉得这样的合作很合适,并且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
“将他弄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