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冲进浅浅的溪流,忽然看见那片树丛中间出现了几个头缠黄布的醉日堡门徒。他迅速刹住,推着背后的文如意往刚才藏身的地方躲,附近高处蓦地传来一声大吼:“站住!干什么的?”
季舒流循声抬头,冒着雨眯眼望去,只见附近一块大石顶上站了一个又高又壮的醉日堡门徒,精赤上身,肌肉虬结,手持一把巨大的厚背砍刀,横眉怒目指向自己这边。
在这人指挥下,十来个醉日堡门徒一齐涌向这边;对面树林里的醉日堡门徒也听见这边动静,总共七八个人,同样拔出刀剑向这边冲来。
季舒流按住剑,不知道是否应该先下手为强。刘俊文老道一些,迅速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拔剑之意,抱个拳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不小心碰上你们两伙英雄的争斗,请你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我们定然速速离开此地,绝不停留!”
“过路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却是个脸色惨白泛青的瘦高个子,“过路的一人带着一把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刘俊文镇定道:“不瞒你说,这个孩子家里有丧事儿,带着几个小厮一起去奔丧,”他指一下身穿孝服的葛兴礼和文如意等人,“我们受人之托,护送他回家。看在大家都是江湖一脉,请你们通融通融。”
瘦高个盘问:“从哪来的,去哪奔丧?”
刘俊文报了栖雁山庄附近一座县城的名字作为来处,又报了镜平园旁边的县城名字作为去处。
石头上那个大汉跳下来,落地的震动似乎能传到季舒流脚下:“我江湖人称泰山,他外号叫华山,你又是谁?”
刘俊文露出震惊神色:“原来是……是醉日堡的高手!晚辈无名小卒,外号叫……刘猴子,说出来有污前辈尊耳了。”
泰山笑道:“我们要守着这条道,绝不能给白道送帮手进去。给你们一条活路走,你们六个大的,都在这里自废双手,我就饶你们不死,等我们打完了,不管谁输谁赢,都放你们过路!”
刘俊文悚然:“前辈饶命!晚辈这双手还得留着干活吃饭。”
“那也行,便宜了你们。”华山又出一计,“我们有锤子,还有钉子,正好就地取材,把你们钉进石头里面。等会要是我们赢了,你们的血还没流干,就把你们拔出来放走。”
刘俊文咬牙:“我们原路返回,暂时不入此地,求两位前辈饶命!”
华山摇头:“你既然也是江湖一脉,岂能不晓得?醉日堡现在输不起。你们形迹可疑,既然被我们遇见,就没有放走的道理!”
“我们若有恶意,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十岁孩童?实在是这孩子家里的丧事紧急,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冒险走这条路……”
“废话少说。”华山打断他,“谁知你们是不是拐来一个没人要的小东西当幌子?”
泰山对着空处砍一刀:“全都放下剑,跪下,乖乖让我们绑住,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话音未落,华山无声无息地抽出一根刺,对准刘俊文后心出手偷袭。
季舒流喊一句“小心”,刘俊文也从泰山的眼神里看到不对,抽出软剑就地一滚,反击华山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