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那些山里,找个机会直接打进来,硬碰硬。”
附近之山不高不矮,生满杂树,才是初秋,树叶虽然不如夏天茂盛,却足以遮蔽人影。
刘俊文悚然:“那咱们岂不是应该仔细搜山?”
“人手这么少,还不如踏踏实实地聚在这里防着。”
三个人边交谈边从后院转回住处。跟他们相邻的一面是季萍夫妇,另一面是王虎,如此安排,有让王虎监视尺素门动作的意思,自然,尺素门也负有监视王虎之责。
秦颂风打开屋门,把手搭在季舒流肩上道:“你进去以后,尽量别再出来,万一有人中毒,自会来此找你。”
季舒流尚未答话,忽听一阵爽朗的谈笑声传来,又有人新到镜平园,结伙四处查看地势。那群人经过此处,纷纷过来打招呼,玄冲子也在其中,秦颂风立刻走上去跟玄冲子商量起正事。
有人看见季舒流,半开玩笑地对刘俊文道:“这小子不老实,秦二哥忙不过来,你可得看牢他,他再耍什么花招唯你是问。”
刘俊文的轻功近来突飞猛进,在尺素门能排到第二,但剑法只算中上,其实并不是季舒流的对手。他没较真,听到此话打个哈哈就混过去了,却有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头儿斜睨着发话的人道:“瞎说,小舒流是个老实孩子。”
季舒流闻言才认出这位老者就是赫赫有名的“浪中老龙”窦庆,三年前中过醉日堡的毒,因为年事已高,病势凶猛,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治愈。
被反驳那人不服:“去年他还给卫开山下过跪。”
“不老实还能当着你们的面儿下跪?”窦老龙依然笑嘻嘻的,“这孩子重情重义,我老人家信得过,放心吧,咱们白道的情义他照样不会辜负。”
季舒流小声道:“多谢窦爷爷。”
秦颂风正在跟玄冲子打听园中的情形,没顾上这边。周泰虽然已经阴差阳错地提前和卢秉结了亲家,这次却没前来寻求庇护,而是叫上很多不想搀和醉日堡之事的江湖朋友到家里帮忙,摆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姿态;卢玉燕则跟随父母留在镜平园。所以这次镜平园里需要保护的,就是卢秉一家三口和十几名可信的老仆。
众江湖人的住所密集,把卢家人围在正中,来者基本全都是数得上的高手,卢秉没再弄轮换住处的玄虚,醉日堡的人再敢暗中下手,就叫他有来无回。
打听完毕,秦颂风入神地跟玄冲子讨论己方可能的薄弱位置,玄冲子偶有反驳,但更多的还是点头赞许。
众人散后,尺素门三人回房收拾,秦颂风仍然安排季舒流跟自己睡一间,刘俊文睡另一间。今年春天天暖以来,他俩就没再住到一起,想亲热只能半夜偷偷摸摸地相聚,十分不便。虽说此刻大敌当前,不能过分亲热,但就算只是同吃同住互相照顾,也自有温暖之处。
趁刘俊文去了另一间屋里,季舒流低声对秦颂风道:“你今天跟平时不一样。”
“哪不一样,跟你住在一块儿乐的?”
“乖,听话,玩笑等正事说完再开不迟。”
秦颂风站到季舒流对面,脸和脸相距不盈尺,正色问:“你想说什么?直说。”
“你以前除了临敌拔剑之时,通常只出力、不出智,极少如此认真,我从没见过你跟主事的人探讨策略。”
“你说这个啊。”秦颂风瞟一眼腰间的雁来剑,“我要亲手杀尚通天,当然得比平时多留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