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流听到“厉霄”两字就胆战心惊,心虚地看着秦颂铭,却没想到秦颂铭的态度如此温和,连忙上来抱拳见礼。秦颂风补充:“我大哥是生意人,不管江湖事,季兄弟你随便点没关系。”
他怀里的小婴儿又咯咯笑起来,脆生生十分悦耳,两只小手抓着秦颂风前襟。秦颂风道:“我侄女儿这么爱笑,将来一定有福气。几个月了?”
吴氏回头看了秦颂铭一眼,他们的长子抢着道:“正月里生的!”
秦颂风笑笑,低下头去抓侄女的小手,接着和秦颂铭夫妇话些家常。秦家长子还凑过来好奇地问季舒流:“你会解毒,是江湖著名的神医吗?”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直到众人都准备回去休息,秦颂铭让妻儿先行,自己在院中站住,低声道:“弟妹的事我也听说了。”
秦颂风无所谓地道:“我认她当妹妹了,哥你以后见到张玉把他当妹夫就行。认个妹妹也是缘分,大丈夫何患无妻?”
秦颂铭叹道:“也怪你这几年都为咱们门里的事东奔西走,冷落了她,我忙着生意上的事,也没想着劝劝你。叫你嫂子再帮你物色一个吧?这次好好对人家,多哄哄。”
“不用不用,我自己慢慢物色。”
秦颂铭又叹口气,向妻儿的方向走去,季舒流也跟着秦颂风往自己住处那边走。他满腹疑惑,跟进秦颂风屋里问:“醉日堡是尺素门的叛徒所创,我学的剑法也脱胎于尺素门武功,你们真的全都不介意?”
秦颂风温和地拍拍他的肩:“放心,不是哄你玩,是真不介意。”
“可是,为什么?连我都知道习武之人最忌讳……那个,欺师灭祖。”
“你算是尺素门旁支弟子,给你讲讲以前的事也无妨。”秦颂风拉季舒流一起坐下,“本门最早其实有三个门主,大门主管理经商财务,二门主专攻轻功、软剑,三门主专攻普通长剑,三门主剑法就是你学的那套。可是秦家人丁单薄,到我祖父那一辈只有兄弟两个,往后二十几年家里都没再添丁,我曾三爷爷就打算选一个根骨很好的普通弟子做入室弟子。”
“就是醉日堡第一个堡主?”季舒流掰着手指头计算辈分。
“没错,是你们韩堡主。他悟性很高,又是个孤儿,曾三爷爷想认他当继子,秦家的人都同意。但是门里不少人眼红不服,有的人就出了阴招。开始是他送信的时候有人故意捣乱,后来更过分,在江湖上捏造一些不堪的谣言,还在曾三爷爷面前挑拨,栽赃他和我们一个黑道仇家暗中勾结。曾三爷爷最后信了,韩堡主一怒之下出走,曾三爷爷却认定他是阴谋败露,把他逐出师门。
“韩堡主为了证实自己清白,冒险去找我们那个仇家决斗,战胜以后废了那人的武功。我曾三爷爷清醒过来,彻查真相,终于发现本门败类诬陷韩堡主的事,把那群人逐出师门。没想到那群人不甘心,又在江湖上散布谣言,说曾三爷爷和韩堡主的关系不清白,后悔也是因为舍不得韩堡主色相。我曾三爷爷要面子,听到这种流言,居然不顾大伙劝说,硬是不肯跟韩堡主和解……”
“等会,到底谁是女的?”季舒流的手指头掰不过来了,绕着舌头问,“令、曾、三、祖父是男人,难道韩堡主是个女人?”
秦颂风脸上不由尴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