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我的准备接通电话的手指停下来了。
“——我实在不能理解,”
身后男人说,
“宋先生为什么会重视,像你这样朝三暮四,恶劣的人。”
我转过身,那位律师站在原地,直直跟我对视。
沈律师说得平静,仿佛刚刚说出这句逾越的话的人并不是他。
“我认识宋时渊十几年了,虽然我们也并不算深交,但是作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我为他感到不值得。”
“我能理解他把你从小养大,真的把你当亲缘看,或许是真当个妹妹吧。但你要说,他为你做出的哪件事,包括为你管理公司,为你来回两头飞,在之前官司打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要为了你闹的小脾气飞回国——如果说没有一件超过为‘妹妹’付出的范畴,完全不可能。”
“当然,我觉得,你比我清楚。”
“甚至……时间、精力、名下所有的财产……他现在连一切都要给你。”
律师目光在我手指上的银色婚戒上停留了几秒,下颌绷得很紧,一字一句很轻,
“你知道他爱你,并且利用这一点——不是吗?”
……
走廊里一时很安静。只有远处赌场内的欢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喧闹。
手里的手机暂时放下。
我走上前了一步,到他的面前。我看见律师的唇抿得紧了一些。但他仍然没有后退,仍然绷着脸和我对峙。
律师紧紧盯着我,他平静地呼吸,但我能看出来他正在试图从我的脸上找寻情绪波动的痕迹,想要找到我的回应,我的反应,或者是对他人付出的愧疚,或者是被戳穿的恼羞成怒,或者是被点醒的悔恨——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道德审视。
他说:“你既然已经订婚了,就应该,离他远点……”
最后一句话,落得很轻。
我转过身,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嘭”的一声,沈律师整个人被我重重按在了包厢里的墙上。他疼得猛地抽了口气嘶了声。
虽然这个人是个beta。但我下手没有收手。
人类的喉管是很脆弱的东西,只要位置足够对,轻轻一捏,也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人都挑衅到脸上了,我实在不喜欢日后再报。
“学过手语吗?”我问。
“手……什、什……么……”他艰难道,呼吸困难,脸都涨红。
“多学学,掌握一门新技能。”
说完,我将他甩开。
“再有一次,你以后只能用手语交流合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