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刚为什么会被挂在这上面?
他微不可察地沉了沉眸色,想到什么,突然往更远处望去——
只见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荒蛮草地上,旗杆横立,林林总总,竟插了不下百袭!
那些消失不见的人……
他们会是在这里吗?
蒲炀不敢确定。
他扭头,正准备和燕北声说些什么,却见这人面沉如水,垂着眼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燕北声?”
蒲炀皱了下眉,叫他:
“你怎么了?”
那几个人还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听不懂的交谈声让蒲炀有些烦躁,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像马戏团一样被众人围观。
燕北声敛下神色,没什么表情地遥遥一望,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但语气平常,回答蒲炀的话:
“没怎么,突然想起点儿东西。”
这话回得含糊不清,倒像是在避讳什么一样。
蒲炀眉峰簇得更紧了些,正准备继续问下去,一阵脚步声渐近,他抬眼望去,突然哑了嗓子。
他看见了华光和木荭青。
在两人身后,泰宁泰始祖被五花大绑着,一身狼狈地和他对上视线。
刚才的那些人对华光显然是极为尊敬,立刻恭敬地撤到两边,列队肃穆等待他们走近。
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蛰伏已久的陷阱。
“果然如我所料,”华光目光钩子般在两个人之间游荡,好一会儿,才笑了声,“你能带他出来。”
后半句话明显是对着蒲炀说的。
他的视线一瞬间变得锋利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燕北声便散漫着嗓音说道:
“你终于来了。”
华光微微一笑:
“是啊,等了一千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刚才的万里晴空一瞬间变得阴沉,秃鹫们扑腾着翅膀飞远了,像是逃离一场岌岌可危的灾难,风渐渐大起来,蒲炀迟钝地意识到华光话里包含的意思。
一千年?
可明明不对啊,蒲炀暗自思忖着,如果按照那日算起,下一次的千年祭,分明不是今日,明明还有……
还有多少天来着?
蒲炀突然捂着头,很轻地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