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炀身上被尖利的藤条密密麻麻捆了个结实,想来这煞物还用了些法子,让他无可挣脱。
更何况他胸口被捅了一刀,又不比泰宁一个土相始祖那般强的恢复力,想要逃出去只是天方夜谭。
狐狸愉快地看着蒲炀与身上的藤条斗争着,趴在他跟前咧开嘴笑了笑:
“你是何人?”
“地下的阴官吗?”她摇了摇尾巴,不屑地耸了耸肩,“你们也太废物了,抓了我这么久了,从来没抓到过,不过你比他们长得好看多了,和你玩儿更有意思。”
蒲炀面无表情地躺平,不在做无用的挣扎,闻言却不由得目光一凝:
“这处还有其他的人也来过?”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辽涂密林来来往往的提行使不过十人,大多是巡视,有捉拿凶煞的,也都报了上去,可从未听闻有说密林里还住着只狐煞的。
也不知是遗漏了,还是故意而为之。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狐狸却未说是,又将她的问题问了一遍,“快些说,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她说完后还自报家门:“我叫白芍,是一只狐狸。”
蒲炀脸色至始至终淡淡的,想来那些白芍香便是出自这只狐狸之手,也果真如他所言,这里面的煞物果真绝非善类。
他正欲开口,忽而听见洞外传来三声鸟鸣,婉转而亮。
蒲炀停顿片刻,语气平静地开口道:
“在幻境里我不就已经告诉你了?”
“啊,有吗?”白芍挠了挠头,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叫蒲炀!”
“你便是蒲炀,”她自言自语道,“蒲炀,这个名字我不该忘记的。”
她说完掏出一页书册,垂着头很仔细地翻看了许久,合上书册,不解道:
“这上面怎的没有你的名字?”
“这是何物?”
“药簿,”白芍将书册拿在手中摆了摆,言语之间颇有些得意,“你们每个阴官,都对应了一种药,若是能找齐我要的这些,我就能救二郎了。”
“你虽然没在这上面,但无妨,你逃不掉的。”白芍笑眯眯对他道。
白芍每说一句,蒲炀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等白芍说完,蒲炀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详的预感。
蒲炀梳理了下思路,心中暗自一惊,表面却毫无异色,只是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吃惊:“你从何处拿到的这药簿?”
白芍果然被他的模样迷惑,并未觉得有何异常,只说:
“这可是师父给我的。”
蒲炀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还有师父?”
“我当然有师父!他就住在这山下的琴南城中,你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