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1)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你这个小辈看笑话了。”

曹康家感慨着,“我都不知道我们两竟然和安田农场这么有缘,说起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在安田农场,不过那个时候安田农场还叫安田县。”

“啊?”苏舒惊讶的是曹康家说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这件事,“我都没听我妈说过这事,我还以为以前我和她都没离开过市呢。”

“你妈是没离开过。”曹康家道,“但我是在安田县医院门口捡到你的,当时我和你爸来安田县出差,那天我正好肚子疼,一大早的去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医院门口哇哇大哭。”

“天寒地冻的,你哭的嗓子都快没声儿了,我听着心疼坏了,抱起来问了一圈,也没人看见谁把你放在那的,我还抱着你去公安局问了一趟,然后才把你抱回宿舍。”

“那天回宿舍你爸都还没有睡醒呢,我一回去就把他叫醒,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我就逗他,问他,送他一个漂亮的闺女,他要不要,也是巧了,我刚问完,你就哭了两嗓子,你爸当场被吓的从床上蹦起来。”

曹康家回忆起二十年前的事情,想起年轻的老友,情不自禁的笑了。

“你爸吓坏了,问我上来给他偷来的闺女,我说我一早上医院偷的,他被吓得半死,都过去二十年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你爸那会儿的表情可真逗,他当真了,当时慌得呀~”

曹康家笑的直摆手,回忆永远是最动人也最有趣的。

“后来我和你爸解释半天他都没信,我又拉他去了公安局一趟他才冷静下来,那以后,好一阵子,厂里人都戏称我送子小曹。”

这个玩笑一直开到有一天年幼的苏舒忽然问起大人,为什么大家喊曹伯伯送子小曹,这才让大人意识到,苏舒这孩子长大了,快到记事的年纪了。

那以后大家就默契的不再开这个玩笑,都依照苏家的意思,没让孩子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说来曹康家都觉得张芬娘家人可恨,整个厂里的同事帮着苏家瞒着那么久的消息,却被张家人两嘴说破了。

曹康家说到这也终于意识到他见到苏舒以后过于唠叨,便叹了口气,“别嫌弃我这个老头,好久没有看到熟人,一时间话多的都停不下来。”

“哪会呢,能在这里看见曹伯伯我别提多高兴了。”苏舒理解曹康家的这种心情。

也是曹康家说起送子小曹,苏舒才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一丝丝模糊的印象。

原主的小时候,确实是被苏建兴的同事朋友们的疼爱包围着。

曹康家作为把孩子送到苏建兴眼前的那个人,对于苏舒这个孩子,他也是十分疼爱。

“曹伯伯您现在住哪?等我安顿好了,我去接您来家里玩两天,或者得空了,我带着一一他们去看看您。”苏舒笑着问。

曹康家却摆摆手,“我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来了,今天能在这里和你说这么一会儿话就行了,出了这个门,你就当不认识我,等我确定我能回去了,我们再走动也不迟。”

曹康家是受了家里一个在外国的亲戚牵连被下放到这里来的,一切未明朗之前都有变数,他不能让自己拖累苏舒这个孩子,还有她的家庭。

“那您至少让我知道您在哪吧?万一有什么事要找您帮忙可怎么办?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好不容易碰见您了。”苏舒道。

苏舒这么说了曹康家才把他现在所在的大队名字告诉苏舒,两人互换了地址,曹康家就点了点他刚才说到的几个花瓶。

“你要想买花瓶,你就买我刚才说的那几个。”曹康家道,“那几个值得你多看几眼。”

更明显的暗示是不能再有了,好在苏舒听明白了,她这是遇到了一个给她掌眼的长辈了。

苏舒当下道了谢,找了工作人员开单子,就要了曹康家说的那三个花瓶。

等苏舒回来的时候,曹康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苏舒叹了口气,越纯朴的人,也越怕给别人添麻烦。

三个孩子一人选了两本连环画,梁振国付了钱,一行人才离开了废品收购站回了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以后苏舒把刚才遇见苏父老同事的事和梁振国说了一下。

但是没提曹康家说是在安田县医院门口捡到她的事。

“回头我找人打听一下他的现状。”梁振国道。

“在不影响我们的情况下,能帮的话就帮一下。”苏舒点点头,“帮不了的话不强求,总得先顾好我们自己。”

苏舒倒是不太担心,毕竟算着时间,曹康家在安田农场也不会再待着超过两年。

且曹康家和苏建兴一样,是行业内的技术型人才,国家正紧急需要这类的人才,说不定都不用太久曹康家就能回原单位了。

换房子

回到招待所,几个在火车上两夜没睡好的人狠狠的补了个觉。

几人一觉睡到大中午,午饭就在招待所的食堂解决的,吃过饭梁振国一个人出去了一趟。

苏舒带着三个孩子看连环画的时候梁振国沉着脸回来。

一看时间,这人也才出去两个小时。

“怎么了?”苏舒拍拍贴着她的一一,起身朝着梁振国走去,“看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出去吵架,还是吵输了的那种。”

梁振国进门咕咕的先灌了几大口水,压下心里那点情绪以后,才道,“杨业一家搬好了。”

“然后呢?”要是没然后,没道理把梁振国气成这样。

苏舒猜,“该不会真把我们房子弄得乱七八糟吧?”

“我倒是宁愿他给我们弄得一团糟,那我还有理由收拾他。”梁振国是真的气狠了,“他搬到我们隔壁202去了,换了个两居室。”

两家就隔着一道墙壁,每天进门出门,抬头不见低头见,膈应谁呢。

只要杨业他们家故意起个什么坏心,叮叮当当两下就能吵到他家。

“202不是住着人的吗?”苏舒惊讶,她早上跟上去的时候有看到202的邻居出来看热闹。

“杨业添了点钱给人家,跟人家换房子。”梁振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被恶心了。

杨业要不是故意的,他就敢改姓杨,要不怎么偏偏添钱换到201隔壁去?

“不是……”苏舒拍拍梁振国的肩膀阿安抚他,“他们这么做到底求什么啊?”

苏舒不理解,觉得杨业一家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们知道这事的时候虽然是觉得膈应,但是你往后想一想啊~”苏舒现在一想是一点都不生气。

“你可是梁主任啊,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见你就得恭敬的喊你一声梁主任,到底谁膈应谁啊?”

“你是领导啊,你高兴的话,理他一下,不高兴的话,就以领导的身份给他来一场掏心窝的谈话,教他工作要认真,要负责,要勤快啥的,他杨干事只能听着,还能怎么着?”

“住这么近,那要有点什么事需要人跑腿的,你不是首选他杨干事?”

真的,这年头,还有人这么上赶着和领导当邻居啊?

“你想想啊,你可是梁主任啊,你虽然不管后勤,但是,你上头除了廖书记,场长和副场长三人,就没人压着你了,你梁主任有任务吩咐下去,他杨干事是干呢还是不干呢?”

到了二十一世纪社会那么开明,包容性那么广了,都没人喜欢和领导当邻居呢。

放在这年头,和领导当邻居,摊上一个和气的领导还好,摊上个爱搞事的领导简直是痛苦事好吗?

更何况杨业是后勤的,后勤同志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听苏舒一说,梁振国气着气着,然后就笑了。

“你说的对。”梁振国摸了摸脑袋。

梁振国这人性子耿直,不是爱和人玩弯弯绕绕的,所以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这里去。

但梁振国觉得,他媳妇儿能想到的事,杨业未必想不到。

但杨业却依然选择住在他隔壁,这就由不得他深思了。

“媳妇儿,当初后勤让我选房的时候,除了新家属院这边,还有另外一栋独栋的小二层,年岁有些久了,但是房子大,现在是三居室,但是里头房间大,改一下,隔成四居室也不是问题。”

梁振国说到这,顿了顿,才问苏舒,“要不我现在领你们去看一下?”

梁振国都这么说了,苏舒就点了头。

一家子又出了门,跟着梁振国坐上公交车。

半个小时后一家子才到了目的地,到了门口,还没有进去,苏舒就知道梁振国当初选新家属大院的原因了。

安田农场这么点大的地方坐公交车都要半个小时才会到,这里实属县城较偏的地方了。

这一片过来都是平房,好一点的是砖头房,大多数还是木头房。

好在她眼前的还是一栋二层楼的砖头房,外墙也不是红砖外露,好歹看着没有那么寒酸。

门锁着进不去,梁振国就站在门口说,“里头院子很大,可以种点菜,养鸡鸭,这栋房子是通了自来水的,用水也方便。”

“你看这边房子,自家一个院子,不用和别人家挨着一起,别人家也吵不到我们。”梁振国道。

“你别光说优点,你当初不选择这里肯定有确定。”苏舒瞥了眼不敢和她眼神相对的梁振国,“除了远,你继续说。”

梁振国摸了摸鼻尖,一脸无奈,“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房子和新家属楼比起来是有一个大缺点。

“这房子建的早,房子里没有厕所,这边的人上厕所都要去一百多米外地公共厕所。”梁振国沉默了几秒,“是乡下那种厕所。”

苏舒当机立断,“走,我们回去,管他杨业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跟他死磕到底!”

苏舒牵着一一,喊上还在那四处张望的梁志超两兄弟就要走。

梁振国连忙追了上去拉住苏舒的手臂,“看你这臭脾气,我都还没有说完呢,急什么。”

“院子大,我们可以在院子自己花钱找人盖一个厕所,弄的和新家属院那边的一样,冲水的。”梁振国急忙道。

苏舒一看梁振国还在观察他,就知道这家伙话还没有说完。

“你和挤牙膏似的,一会儿吐一点。”苏舒看不下去了,“一次性说完。”

“就是有点花钱,可能要花掉我一个月的工资。”梁振国道。

苏舒一听,笑了。

她不怕花钱,且不说她现在手里捏着多少钱,就凭她在二十一世纪继承的遗产,苏舒可以自豪的说,放现在,就没有人能比她更有钱了!

“那就盖,盖大一点,到时候还能在里头洗澡。”苏舒拍了板,“你去和负责的人说一下,我们要这套,定好后,你转去废品站和工作人员说一下,我们的东西改送到这里。”

苏舒同意了,梁振国愣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我以为你会心疼钱呢。”梁振国自觉好笑,“没想到苏舒同志花起钱来也有这么大气的时候。”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什么时候让你产生花钱不大气的这个误会了?”

苏舒不明白,“是我们结婚那天买的东西不够多还是哪回?”

苏舒提到这件事梁振国的表情一变,“倒是把那天的事给忘了!成,还真是我对你产生了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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