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十八层地狱中有一层孽镜狱,这层地狱会重现死者生前的种种伤心事,让人在那种伤悲的情绪中无休无止的痛苦下去。
我感觉自己就在孽镜狱中,李珍、小龙、米拉、严小草以及妈妈的话,不停的折磨着我,一时也不得安宁。那一个个迷离或清晰的人影、一句句诛心的话,让我对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忏悔不已。
我自认为还算坚强,无论是遇到挫折也好,受到磨难也罢,从来没有停下过步子。
现在回头想想,我真的错了,所有的事,原来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用不着那么随性、极端。
似乎,现在的我,心中少了些干扰,看待事物、或者是某个人,都多了些决断,明智的决断。
我本就是一介武夫,何必故作文雅,用那些不值一文的虚假感情来束缚自己呢?
该杀就杀,该爱就爱,该走就走。
老爹犯下滔天罪恶,该杀。
米拉、凛色灰对我痴心不改,值得爱。
李别情苦守深山,我就应该早些带她走,而不是优柔寡断、思前想后,以至于酿成难辞其咎的大祸
可惜,后悔有用吗?
这个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吗?
能让自己重活一回吗?
“有!”
突然,一个声音凭空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就像就像蛊神种子的那种传递方式,可以直接将信息传达进我的脑海中。
“谁?”我猛然惊醒,想不到在这十八层地狱中还有人类?
“是我,蛊神。”那个有些死板的声音很自信的回答说。
“蛊神?”这次我不单是惊醒了,而且惊跳起来。
“嗵”脑袋撞在了屋顶,身体却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我记得以前灵虚挨了一记眼剑的事,这时,我心存着侥幸,下意识的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元气去感应。
这是一间木屋。
当然,不是童话故事中的那种女巫木屋,而是日本很常见的乡村木屋,观察屋内装修以及具有代表性的推拉门后,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还没有死,而且还在日本。
脑袋撞在屋顶的横梁上,很痛,但是痛的实在,真切。没有什么能比地狱中活着出来更让人开心的了。
熟悉的空气、熟悉的木草味道、以及熟悉的人悟空。
悟空呆呆坐在一旁的木榻上,看着我,双眼无神。
“悟空,你怎么了?”我下意识的用心念去联系悟空。
我还记得,悟空不喜欢我用语言跟他交流,更不喜欢我叫他死猴子。
“想找悟空吗?对了,忘记告诉你,以后你要联系他、或者灵虚、龙龟时,都得经过我才可以。”脑海中,那个死板的声音又出现了。
“蛊神?”我竟然这个声音给忘了,它刚才自我介绍说是蛊神。
“是的,我就是伟大而永恒的蛊神,生命之神。”死板的声音又说道。
太狗屁了吧,还生命之神?我暗想道。
“在心里说别人坏话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蛊神不乐意的抗议道。
我忘了,蛊神本就是我的生命本源,我想什么,它自然能察觉到。
说实话,蛊神能够传达自我意识,我并不吃惊。记得李别情曾经说过,蛊神流传了千万年,它的使命是为了御兽术的传承。而御兽术,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兽族的天性‘吞噬’。
说简单点,兽族流传了多久,蛊神就生存了多久。这种堪比天地般永恒的存在,确实如它所说,伟大而永恒。
就算蛊神从数万年前开始修真,到现在它也有资格踏上九天,化金身而位列仙班了,真的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现在只是确定不了,它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而且它会不会像‘老孙’那样,夺取我的身体?
“你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