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之后,蔡氏家族一度极为兴旺。原来的蔡庄,曾被称之为“万人烟”后来,世事变迁,家族衰落,不少族人不断向外移民,人丁渐渐稀少了。
据相关资料记载,蔡庄的蔡氏人口解放前也只有60多人,到目前为止,也不过200多人。并且,现居蔡庄的人口,多半是杂姓人家,实在无法形成真正的蔡氏村落。
那么,原来一度兴盛的蔡氏家族,为什么会突然家道中落呢?
记得在寻访“蔡公泉”时,老爷子曾向我提起过,蔡氏家族之所以中道衰落,是因为祖上的风水让人给破坏了。他说,蔡氏的祖穴原是一潭“塘鲺穴”后来,有人将墓盗了,将里面一窝“塘鲺”抓得只剩一只,孤单零落。乡人传言,蔡氏后人也只有一人为仕,便是这条“塘鲺”转世的,这个人叫蔡芳言,明朝进士,后来贵为帝师。
他仕途返乡之后,在蔡庄建起了一座七进的巨大官宅。还有人曾说,蔡庄附近那条大官路,也是和蔡芳言的传说有关的。
泉州的民间传说向来有趣,特别是有关祖穴和风水的传说,听起来让人感觉玄乎其玄,很有当地的风俗传统。这个出自于大爷口中的祖穴传说,就是其中的经典,值得回味。但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是真是假,一时无史可查,只是更加丰富了蔡氏家族的传奇。
事实上,有关蔡氏家族的中落,也有另外一种传言。
据说,当年乌石山上虎头蜂四处为谑,这种野蜂的毒性极强,一旦对人体发生攻击,轻则可至人昏阙,重可夺命。多数村民不堪其扰,不得不向外搬迁。但是,虎头蜂伤人引起的搬迁,似乎不太合理,故而有人认为,蔡氏家族的中落,与泉州的一场大瘟疫有关。当时,瘟疫四处流行,蔡氏人口大量死亡,小部分幸存者为了躲避瘟疫,不得不逃到外乡去。
据史料记载,老蔡庄的居民,后来大部分搬迁到江南古圳、石狮大仑、晋江梅林、塘东等地。近些年来,不少外迁的蔡氏族人,纷纷回到蔡庄,归亲认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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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早些年间,有关江南蔡庄的蔡氏族人,是否是蔡襄之后,也有过争议。原因只是“破四旧”时,蔡氏的族谱曾被人为烧毁了,故而无迹可寻。
因此,除了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口口相传之外,蔡庄有过一段空白的历史。他们从何而来,令许多史学家和族人们扑朔迷离。老爷子说,蔡庄已有一千多年历史了,从宋代至今,蔡庄的人口最多时逾以万计,故而“万人烟”的说法,就是缘于此的。
在蔡庄村南的蔡氏祖祠里,收藏有一方上个世纪50年代,在井尾村蜘蛛墓挖掘出的、明代墓志铭的拓本。主人是一位叫蔡盛的处士,其号爱泉。
据传,蔡盛其人本是一介布衣,生不为官,死无功名,他那三个儿子也并不出色,却能请来明朝嘉靖年间,泉州籍的进士及朝廷官员庄用宾、何元述、林一心为其题写墓志铭,可见蔡氏家族在当时极负盛名,誉满乡里。在蔡盛的墓志铭上,记载了他是“宋端明学士襄之后裔”其高祖是“明万松居士”等字样。
并且,墓志铭中还提及到,其墓的位置在“日休亭”附近。日休亭正是蔡襄在泉州为官时,留下的一处景观。那么“万松居士”又是何许人呢?
据有关史料和蔡氏族谱记载,蔡襄的曾孙蔡橚曾任泉州知府,蔡橚的五世孙蔡惠移居晋江县樟崎万松庄,而万松庄就是乌石山下的蔡庄。早年,乌石山上那些百年巨松没被砍伐时,山上松林密布,被称之为“万松山庄”后来,蔡氏族人来此开垦,因人丁兴旺,田亩大增,便改名为蔡庄了。而所谓的“万松居士”便是蔡惠了。
由“蔡公泉”往下的大路边,有一座宋代大墓,这墓是林氏先祖——林伋之墓。在泉州的“九牧林”中,林伋被尊称为太始祖。传说中,林伋曾娶蔡氏之女为妻,其所在的墓地,也是蔡庄的山地。作为北宋兴化年间进士,林伋后来就任晋江县尉,家住泉州新门外的笋江之畔。后世林家开枝散叶,极为兴旺,人口不断向四处扩散。
按说,古代官员多与大户人家攀亲结姻,这也可以佐证,当年的蔡氏家门,是何等的名望贵族。林伋之墓于民国时重新修过,属市级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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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寻得“蔡公泉”之后,一路往下,见那乡人还坐在那条长石上晒太阳,为表示感谢,我又上前和他道了一声“谢谢”只见那乡人微笑地摆摆手,又告诉我说,乌石山虽小,除“蔡公泉”之外,还有不少鲜为人知的风景名胜哩。
他说,据老一代人讲,蔡庄曾有五景:有形似猪八戒的“猪头石”;有老一辈妇女聚集在一起纺纱的“纺纱石”;有形似风筝的“风吹石”;以及一头形似狮头、另一头形似雄鸡的“狮鸡头石”除此之外,这四景再和一处叫“东山边”的风景加在一起,五处景观,一起被蔡庄人合称为——蔡庄五景。
当然,这“蔡庄五景”是否还在,又在哪里?那个乡人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佐证,至于详细的地理位置在哪,一时半会他也说不清楚,让我去老人会问上一问。我顺着他手指方向,去了一下老人会,只见大门开着,里面没人,一个老人坐在门口睡去了。我不敢打扰他,退后几步,离开老人会。仰头望日时,日已向西。
那么,只能有待日后,再来探访了。虽然有一种失落,但也有不少收获。
事实上,蔡庄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古迹、遗迹呢?似乎无法弄得清楚。还是在昨天吧,老爷子见我找不到“蔡公泉”心情也和我一样,深有遗憾。我们回到他家门前时,他指着路边一口老井对我说:这口古井,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早先,乌石村的人没挖古井,都跑到这里来汲水,但不管多少人挑,这井水终年不会干涸。
当时,我十分好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栋老石屋后面,确实有一口老井。那是用整块山石从中间掘出一个孔洞的井栏,虽然不是很规则,却黝黑坚韧。这口古井就如一个沉默不语的老人,它看穿了世间百态,却依然包容着一颗宽仁厚爱的心。
靠近井口之处,黝黑的石头已让经年不断的井绳,磨得光滑细腻了,泛着幽幽的寒光。看来,这口老井,没有千年,也有数百年历史了。期间,不知有多少井绳,在这个井口之上磨断;有多少水桶,在井绳磨断之后,突然跌落于井中,让汲水的妇人,发出一阵阵惊叫。匆匆忙忙跑回家中,叫来汉子,下井捞桶
或许,什么都会改变的,唯有老井的纯朴,不会改变。这口老井,不知道养育了多少人,多少代了,只要青山常在,就会细水长流。正如老井和它的清泉之水,虽然经过数天不断的春雨侵扰,水质一样透明清亮,没有半点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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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树旺、泉旺、人丁旺“蔡公泉”之所以消失,只留下不大为人知的岩刻和保护碑,是为乌石山上的松林和植被,早已被人砍伐光了,没有树木,哪来泉水?这是人类破坏自然环境得到应有的惩罚,对于现代人来说,这已不是什么新观念了。
在乌石山下,到处都是新开发的片区,只有靠山沿周围的一小片地方,还遗落下许多破旧的古民居。其间,到处瓦砾横陈,杂草凌乱,或者,只留下片片黄土。
在新与旧的更替中,何取何舍,往往牵扯很多。乌石山会不会永恒,都只是一个未知的因素。正如那片松林老木,古墓名泉,如今不已经都消失了吗?留下一方石碑何用?
故此,若能将乌石山及附近村落,建成一个生态公园,将古迹和自然植被融为一体,既保护了生态,又留下了永恒,该是一件多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啊。